王安石沉默着。心头有着火气,更多还是酸楚。想拿起茶盏喝两口,只是手抖着,连滑两下,都没有拿稳。最后干脆地放弃,身子仰,靠在椅背上。
蔡确叛离,王安石并不在意,但曾布不样啊……
“曾子宣今日做,就跟文彦博在大名府做样,都是点错都没有。”王雱咬着牙,嘿嘿冷笑。
文彦博在大名府用着常平仓耗到最后,聚集在大名府周边流民,听吕惠卿回来说至少有十万上下。眼下大名府仓中无粮,朝廷前些日子也因为黄河解冻,而无法将文彦博要得六十万石粮食都运上去。现在流民全都向南面涌来,不可能再回头。其中即便有错,也不是文彦博,他在大名府养流民个冬天,又没有让他们闹出事来,切做得无可指摘。
但文彦博做事,仅仅只是普通*员该做,能做,却绝不是国宰相该有水平。文彦博不是普通*员,他能做到国宰相,治政上才能就算是政敌也无法贬低。可他
魏继宗回道:“提举日在相公左右,继宗何敢提及于此。”
魏继宗说提举就是吕嘉问。吕嘉问确经常跟在自己身边,王安石对此也清楚,不好说什。
只是曾布来此说吕嘉问之事,王安石从中还是看到其中端倪,潜藏起来份怨气,连着魏继宗久不迁调怨艾混在起。曾布肚子里藏着这口怨气,当是出在吕惠卿身上,加上吕嘉问,现在终于爆发出来,王安石对此也能够理解。
在王安石心中,曾布和吕惠卿是他左膀右臂,私底下甚至还更看重吕惠卿点,毕竟在学术上,曾布还是不如吕惠卿。而且吕惠卿在政务上也绝不逊色。去年他接下判军器监职,不过年不到时间,就从过去“在京及诸路造军器多杂恶,河北尤甚”情况,变成如今“兵械皆精利”,这个功劳决不下于攻城略地。曾布此时已经是翰林学士,吕惠卿当然也不能落后太远。正好翰林学士有空缺,王安石就奏禀天子,让吕惠卿凭着功劳补上这个位置。
但王安石对曾布还是十分重视。前两天,将曾布手上判司农寺工作转给吕惠卿,他也是有着番更深考量,并不是要让吕惠卿压着曾布头。不管怎说,王安石都不会去故意去挑起左膀右臂之间争斗。
明得力助手心思,他笑笑:“子宣你是三司使,不知准备处置市易务之事。”
曾布停下,眼神低垂,视线不与王安石交汇:“曾布明日当入对,欲以此尽数禀报天子。”
王雱听下怔住。而王安石脸上笑容也凝固,半晌之后,才勉强说道:“啊……是,如此也好。”
厅中气氛突然间变得让人难以忍受,虽然曾布和王安石两人都还在说着话,但已经变成毫无意义赘言。又东拉西扯地说段时间,曾布带着魏继宗起身告辞。
等到曾魏二人离开,王雱才拍桌案,厉声叫道:“他这是要学蔡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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