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看看正在组装着风车人们,皆是专心致志,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到来。满意地轻轻点头:“多亏仲元兄。”顿下,又道:“既然快要搭好,这里就交给下面人收尾,待会儿仲元你跟起回城里。你也该歇歇,不然莫说你妹妹要怪罪小弟不会体恤人,回去后也不好向岳父岳母交代。”
“玉昆你每天比愚兄忙得更累,也不见你多歇歇。”王旁抬头望着高高风车,带着自豪感微笑中透着满足,“愚兄还是亲眼看着风车汲出水才能放心,现在回去可睡不好觉。”
不过十几天工夫,王旁瘦也黑,但他精气神已经不同过往郁郁,眉宇间多份光彩。作为饱读诗书士人,王旁终于等到展示自己才华天,当然是不辞辛劳。
虽然刚开始几天出点笑话,但接下来他遵照着韩冈定下规条,来主持
在汶子山上并没有多逗留,韩冈行很快就下山返回县城。
——别说满目疮痍黄河两岸,就是不停地传入耳中叮叮当当凿石声,在山头上也待不太久。
汶子山虽小,也是白马县处名胜,但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是座石灰山【注1】。此山翠石棱棱,山无余土,岩洞泉壑,堪称绝胜,可这等露在地表石灰矿,在黄土厚积矿床深藏白马县,看到就不能放过。
不论是疗养院还是流民营中,用到石灰地方都很多。韩冈当初来到黄河岸边,看到这座小山上尽是洞穴,对文人风雅并无多少兴趣他,就知道捡到宝。现在离着汶子山只有半里地石灰窑烟火不绝,每天都能出产上千斤生石灰。
也就是因为现在煤——或者按此时说法,称作石炭——不足,使得石灰窑规模不能扩大,否则天上万斤也没问题。到时候不论是修桥铺路,还是修造房屋,都能派上大用场,而不是像现在,仅仅局限于日常消毒和简单整修官道。
沿着官道,经过两处流民营。营地规模都很大,但其中只有少数区域建起窝棚,能看得见炊烟。不过现在县中深井打得差不多,这时候除组装风车机械,其他流民都开始拿着工钱在流民营内部开挖沟渠,以及窝棚地基。
韩冈在第二座流民营停下马来,走进去。偌大营地被纵横主路分割成十几个片区。而片区之中,还有更小巷道。其中个片区已经有住户,而其他区域,也能看到有人在挖着沟。
在营地偏东侧地方,是深井所在。只见高高架起风车旁,群人围着上上下下地敲打。正是到组装最紧张时候,而周围地面,由于井水缘故。只是在此住持王旁却是毫不在意地挽着袖子,穿着草鞋站在泥泞土地中,完全看不出来他是宰相儿子。
韩冈也不避泥泞,走过去道:“仲元,情况如何?”
王旁回过头,见着是韩冈。也笑呵呵地反手指指已经架起来风车,“玉昆你放心,等到晚上就能装好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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