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祀,禁邪教,推行礼法,宣扬纲常,让治下百姓循规蹈矩,这才是*员们该做事。
文彦博当年能做上宰相,乃是靠剿灭贝州王则煽动起来弥勒教之乱。被煽动起来百姓有多恐怖,文彦博比谁都清楚。那些被邪教蛊惑教众,个个如同疯子般不顾生死。要不然王则坐困愁城,只占据着小小座贝州城,竟然让朝廷十万大军围攻数月之久,最后靠着挖掘地道方才破城。
王安石处置粮商们手法看似痛快淋漓,可这等煽动手段如果用错地方,带来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但文彦博知道,王安石已经渡过这关。裹挟民意之后,如今宰相已经重新树立起自己形象。同时在三十七名粮商手中抄没粮食有百三十万石之多,而田地、银钱还未统计。这大案,算是开国以来净赚最多桩案子。对于天子、朝堂来说,多这些粮食,应对起明年灾情更多份把握。
现在情况下,甚至连攻击王安石都难。也只有盼着大旱继续下去,才能用天人感应道理,以及源源不断流民,将其逐出政事堂——虽然这也算是靠着民心民意,但煽动和利用是两码事,文彦博在心中为自己辩解着。
当然也不可能再保住。这还不如直接捐出来修桥铺路来得好,至少那还能攒点阴德、聚些人望,为子孙后代留点余荫。
而诸立去,县衙胥吏中就再无人敢阴私作祟。本来被诸立压着胡二等人就算上台来,也都要对韩冈低眉顺眼,不敢有所依违。县中上下如臂使指,应付起明年大灾,韩冈便又多份把握。
……
“这是在玩火啊!”
文彦博将邸报下丢到几案上,王安石处理粮商们手段,让他嗅到丝不妙味道。
不过粮商们落得如此下场,京城豪商们恐怕都要起着兔死狐悲之心。王安石此前已经通过均输法和市易法彻底与豪商们对立起来,这次下手又如此狠辣,试问哪家豪商不担心日后王安石会食髓知味,找借口将他们灭门。
恐惧心能让人发疯,文彦博……深悉这点。
士大夫们没个能看得上那群攀附着天子,吮吸百姓膏血裙带官。他们死活根本不会放在文彦博心上。只是王安石将他们置于死地手段,让文彦博深感不安——他竟然是挑拨民意!
在文彦博看来,王安石做得实在有些太过头。
虽然大臣们为国事而上书时,都少不带上民心、民意,皆作出副为民请命架势。可真要说起将百姓们鼓动起来做事,没有个会答应。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个道理有谁不知?民众聚集,对于统治者来说就代表着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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