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望啊!”方兴长叹道:“正言要就是人望,方才迎难而上。靠着潜移默化,你说正言要多少时间才能攒下如今威望?能让小吏不敢欺瞒?能让百姓心悦诚服?现在呢,个案子就够!”
魏平真也跟着道:“没有足够威望,怎能在明年大灾时,安定本县人心,如臂使指地指挥本县百姓救灾?如何能压迫那些为富不仁大户,不要囤积居奇,趁势搜敛民财?!”
“但也不至于这般心急。”游醇声音转低,“正言该不会是要帮着王相公,才如此急进?”
这大灾伤,宰相必然要出来负责,除非今冬河北、京畿大雪连番大雪,否则灾情继续下去,明年王安石肯定要离任。
“正言要是真支持他泰山,就不会落到白马县来做知县。”虽然是从王安石那里转到韩冈幕下,但方兴说得点忌讳都没有,“如果不举荐横渠、洛阳几位师长,正言难道在朝廷找不
何家争坟案结束,在周边不过是留下份谈资而已,但对于韩冈来说,只是他辛苦开始。
上午处理公务,而下午就去县外诸乡视察灾情。半个月来,白马县十六个乡,韩冈都跑遍。通过保甲法而设立二十六个大保保正,韩冈也都见过边。而原本积案,又都断几个。解决两村田地争水纠纷,兄弟争产纠纷,也都加以安抚和调解。
另外就是新法推行情况,由于秋税已过,韩冈就不用催逼百姓缴税,而是处理积欠问题。年前两浙灾伤,总计十来万贯五等户在便民贷上积欠,当地*员奏请天子后,就此笔划去。既然有先例在,没有说白马县积欠不能赦免。下户在便民贷上欠账也不过几千贯而已,韩冈已经写奏章呈递上去,当不会有不允之理——作为县之尊,理所当然地要为自己治下百姓争取利益。
不过作为知县韩冈忙忙碌碌,下面幕僚也是跟着在忙。魏平真坐镇衙中,帮着监督钱粮。方兴则跟随韩冈,到傍晚才风尘仆仆回来。
正好游醇也从县学中回到衙门。韩冈安排游醇在县学作学官。游节夫虽然年轻,但他文学水平确出色——福建有名才子到北方乡下地方,绝对是超流水平——加之韩冈支持,游醇只用十天时间,就已经让白马县士子们心服口服。
三人见,各自脸都瘦,不由得也是摇头感叹,给韩冈做幕僚,还真是辛苦。
晚间吃过饭后,三人又坐在起聊天,而韩冈则在书房中,看白马县旧时陈案。
“总觉得正言在急着什?”游醇很少听说过如此勤勉知县,在他看来,韩冈已经忙得不像个官,“真要说起来,正言当头就把那桩争产案拿出来,就是有些急。其实可以慢慢来,用不着上来就冒险。”
韩冈心思,方兴则看得明白:“能不急吗?看眼下县里情况就知道,明年大灾那可是不得。”
“这跟何家争产案有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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