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他……”诸霖变得吞吞吐吐。
诸立嘴角轻扯,露出个让人不寒而栗笑容:“若是韩冈不识趣,为兄也自有方略去应对。”
减磨勘奖励。减年是常例,减两年也不是没有,甚至有些地方,年能换三五任知州知县。这都是混个资历就走典型例证。
“少年得志之人,有几个会甘心在县里耐下性子来做事?也就三把火劲头,随着他性子,过去就好。”诸立冷笑着,“说不定几个月后,就是等献上万民伞,用两部鼓吹,送韩正言去京师做大官!”
番商议之后,得出结论就是再议。与会胥吏们纷纷离开,就只有是坐在诸立下首处,身穿官袍人留下来。诸家老二诸霖,他方才没开口,现在外人都离开,他就有些话要说。
“大哥,那韩冈可不好对付,小心他上来就给人下马威!”诸霖提醒着兄长,“你也知道那连襟跟杨学士交好。那杨学士在琼林苑上赌输给韩冈之后,回去可是吐好几次血,离京时候,才勉强能走动。”
诸立冷哼着,面沉如水。将茶盏在手边几案上重重地顿,诸霖就是浑身颤。
就见着偏厅中,名小吏训着诸霖这位官人:“你那个连襟做事没个分数,杨绘那厮也是轻浮!落到现在下场,那就是活该!”
诸霖娶得是宗女。她妹夫,也就是诸霖连襟王永年,为求个监金曜门书库好差遣,千方百计地巴结着杨绘,甚至让自己浑家出来陪客奉酒。不是用杯盏,而是用手,左右手合在起,捧着酒喂给杨绘喝。诸霖小姨子,是个出色美人,长得白皙丰满,双手如玉。这双手合,就号称是白玉莲花杯,杨绘为此甚至还写好几首诗做纪念!
“监书库确是肥差,每年腾出库中故字纸,多少家印书坊重金求着要。”诸立摇着头,很是不以为然——官府中所用字纸质量都是第流,而且使用时都只用面,印书房将官库清除来旧纸买回去后,可以直接翻过来用背面来印书,书籍质量要远在福建、杭州之上——“但也不至于下作到让自己浑家出来陪客,而且还是宗女。这事犯出来,就算没有韩冈,杨绘也在京中待不长久。没人对付他那也就罢,要想赶他出京,这就是最好罪名。做人做事都没个准数,能混到翰林学士,还真是运气!”
“杨学士确自身不正,可韩冈也不是好对付。”
“韩冈本来是做事出身,后来才考进士。像他这样人,为官任,肯定是打算着‘造福方’,总是想着有所成就——说难听点,就是好大喜功。”诸立眼神深沉:“既然是有所求,就有们逢迎希和机会。开始就帮着他,助着他,与其为善。这些手段,本就是当做、该做。奉承好,日后也是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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