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会显得太针锋相对,如果这样对付们,他们那边算是理亏。”冯从义对此考虑很多:“而且还可以将其他蕃货起包括进来,起挂着蕃人牌子,也会省去许多麻烦。”
世人都知道蕃人难以打交道,就算看上其中利润,会起意抢夺也不会太多,确能省去些麻烦。
“那好,就按你说办。”韩冈点头。冯从义能有自己看法,而不是味地听从,这是他所乐意见到。只要自己提出要求,就能给出回答,这才是合格部下。
见到自己意见终于得到韩冈首肯,冯从义很是高兴。停停,又问道:“……三哥,要不要拨冗见下他们?”
“不见!”韩冈口否决。不会见他们这些商人。结交溷类,对自己名声有损无益。通过冯从义作为中间人,才是正确做法。讨论行会之事,让冯
行礼问安之后,韩冈引着表弟到书房。
坐下来寒暄两句,韩冈便直接问道:“设立棉布行会想法,他们是否都支持?”
贩牛有牛行,贩马有马行,卖肉有肉行,甚至收粪都有粪行,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行会,只要做着生意,都要归属于家行会。每家行会,基本上都控制着个州,甚至周围几个州商贸往来,而各行各业中最大行会,全都是在东京城中。
这些行会不仅仅是掌控着东京街面上店铺,许多时候都控制着整条产业链。从生产,到运输,再到销售,都是融为体。比如布行,从蚕茧收购,缫丝、纺织、印染,等各个作坊,都是紧密联系在起,互相之间关系是盘根错节。
虽然东京城中把持商业流通行首们被市易务强力打压,靠着行政手段夺取流通渠道控制权,但行会势力依然广大。来自于陇西棉布,只能在东京城布匹铺中少量销售,想要扩大销售范围,不但难以得到布行行首们支持,还会因为占据旧有上品绸缎市场空间,而受到布行压制,这点其实已经得到证实。
东京是天下中心,流行风潮都从东京向全国扩散。如果不能得到东京市场,就没办法辐射向全国。东京布行靠着这个优势,要将手插进棉花种植和纺织上来。这是韩冈所不能答应。要打破这条产业链对布匹市场控制,只有独立出来,自成套体系。
只是冯从义从东京回来,几番考量之后,有另个想法:“其实吉贝布,是黎人对棉布称呼,只有来自琼崖棉布,才能称为吉贝布。以小弟想法,不如将棉布说成是吐蕃人特产,设立专营蕃货行会,与旧有布行不冲突。”
“和气生财吗?”韩冈笑道,看破冯从义心思。
他原来准备甩开布行,自行其是设立棉布行会,与旧有布行打擂台用意很是明显。冯从义要将换成蕃货行会,其实就是要缓和这个矛盾。可尽管披在外面皮可以换,本质上利益之争却不会改变。
“但有用吗?”韩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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