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几名小吏,楼台上唯名卑官,就是琼林苑管勾林深河。他为这场赌赛准备好实验物品:“……石锁倒没有。这块,是抵门石,约摸有三十斤重。而这块秤砣,则是正好斤,乃是厨中所用。”
“玉昆,可以吗?”杨绘问着韩冈,眯起双眼、翘起嘴角,上面写满得意。
韩冈看看放在地上两件试验品,用脚推下,感受下重量,觉得没有问题,便点点头。只是心中有些奇怪,为什他踢两件东西时候,琼林苑管勾会有下提心吊胆神色掠过。
不过这些都是末节。在林深河指派下,两名小吏个抱起抵门石,个拿起秤砣。楼上楼下下变得安静,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他们手上。但就在这时,声高喝远远地传来。
“且等等!”
女婿会有这手吧?”
“但韩玉昆应该都算计好。”曾布声音突然透着阴冷,“……想想,今天这个鱼钩如果不是杨元素咬上来,你说韩玉昆是准备钓谁呢?”
吕惠卿闻言怔,但深思起来,脸色也变。以韩冈步步算计性格,既然在天子面前推荐张载,必然有所依仗。只看他今天说话作态,就知道必然早有准备。杨绘只是运气不佳,想在韩冈身上表现,却反过来被韩冈利用上。但杨绘仅是个送上门来意外,以韩冈为人,必定在之前就找好牺牲品。
只是筹划阶段经义局,如今确定职位只有两人。
“真是要多谢谢杨元素。”吕惠卿幽幽说着。
匹奔马,从琼林苑大门处直奔华觜冈而来,看骑手服色,竟然是个
“嗯。”曾布说得更为直白,“杨元素确是帮你挡灾。至于王元泽,韩冈这个妹夫是不会跟他过不去。”
三巡酒后,众进士为天子御制诗写和诗。四百多篇七律,并没有什出彩,而韩冈首也还能凑活。但以杨绘眼光,肯定是看不上,如果没赌赛事,他当是要摆出文坛前辈姿态,好好落下韩冈面子,这样也算跟北面两位有个交代。不过现在,就不需要为此多费唇舌。
杨绘起身,说几句场面话,就马当先,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华觜冈走过去,韩冈紧随其后。已经等着这个节目等许久几百号人,也都涌而出,起跟着往琼林苑东南角高丘而去。
华觜冈高约十多丈,是琼林苑中挖金明池后,用土石垒起来几座高坡中座。在华觜冈陡峭北侧悬崖下,有着汪清池。湖面不大,比左近金明池要小上许多。但正好就在华觜冈上,那座高楼延伸出来外廊正下方。站在外廊上,韩冈手扶栏杆向下望去。波光粼粼池水,离着他估计有着五十米距离。
上得高台并不多,大部分进士都在池边等着。二楼、底楼也用着群人。而能站上三楼外廊,基本上都是参加宴会朝官,还有今科状元和榜眼——官场上等级森严,任何时候都体现得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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