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没有,但有公鸡,为数不少。”林深河心领神会地神秘地说着,“公鸡鸡冠血也能破邪术,下官已让人先行准备去。”
杨绘惊讶地回头看着这位知心可意琼林苑管勾,就见林深河继续低声道:“下官想着,韩进士是孙真人弟子,保不准会变什术法,这做也是有备无患。如果当真是如韩进士所说自然大道,那点公鸡血也不会有影响。”他望望左右,更凑近点,“下官这里还让人去准备妇人天葵,到时与公鸡血起抹上去,包管什样邪术都用不。”
杨绘深深看这位近五十岁卑官眼,口气不无赞赏:“办事倒是得力。”
“下官最恨赌中出术之人,只为赌赛公平而已。”林深河说得义正辞严,脸正气。
杨绘笑,说到底,能帮翰林学士出力,哪有不屁颠颠地凑上来,倒也不算什。“你叫林深河吧?记下!”
定下赌约,杨绘虽然心急,却也不便立刻前往华觜冈。
宫宴还没有正式结束,至少要等进士们和上天子御制诗后,才能前去。不过韩冈人就坐在这里,杨绘也不怕他能变出什花样来。
琼林苑管勾官这时听召唤过来,杨绘吩咐着:“去准备个十斤以上石锁,还有个斤上下秤砣。”
管勾林深河已经四五十岁,官场上摔打几十年,心眼活络,更会做官。方才就从手下吏员那里听说杨绘和韩冈赌赛,当然不会就傻傻地等着命令。
林深河没出身、没后台、没才学,只是靠家族中唯做州官伯父临终遗表,才被荫补个没品级流外小官。熬几十年,靠磨勘磨到从九品,却没能攀上个像样贵人。虽然他活动能力是有,但也只不过弄来个管勾琼林苑差事,还是升不上去。而且头上还压两个宗室出身琼林苑提举、同提举,平日里事都是他做,却还要受闲气,几年来都是憋闷不已。
对于在琼林宴上闹出这桩赌赛,殿中每个进士都是兴致盎然,各自低声讨论着,韩冈和杨绘之间究竟谁赢谁输。基本上都是站在杨绘边。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越重东西越沉,越沉东西当然落得越快,怎可能同落地。不过还是有人觉得
但现在终于有个机会,自知正是他表现时候到。韩冈自不量力,已成众矢之,林深河当然不会站到那艘破船上。肯定是要帮着杨学士,为他好生出口气。只要这次拍好杨学士马屁,做身前亲近,做他门下走狗,日后说不定还有转官天。
林深河垂着手,半弯着腰,声音谦卑无比:“下官前面已经让下面人去准备,学士尽管放心。”
杨绘点点头,道句好。不过想想之后,又招招手,示意琼林苑管勾走近点。
林深河忙凑上前来,压着心头兴奋,赔着笑脸:“敢问学士有什吩咐?”
杨绘侧过脸,低声问道:“苑内可有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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