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赵顼记忆力不差,还能记得王安石家有个女儿云英未嫁,“是为卿家哪个儿子……”
赵顼说到半,就停口,自己都摇起头。世间虽说不是没有老子为儿子登门求亲事,但正常士大夫间提亲,不是请身份合当媒人,就是亲笔写封信请人送过去。
何况王韶这样身份,也绝不可能跟王安石做亲家。枢密使都已经是宰相亲家,再添个枢密副使跟宰相联姻。把他朝堂当成什?
赵顼很快就想通:“对,韩冈就住在卿家家中。”
前日从皇城司
王韶虽然是在夸奖沈起,但赵顼哪能听不明白,暗里分明是在说沈起好大喜功,担任熙河经略使后,必然会掀起风波。
“那蔡延庆又任何?”
“蔡延庆自执掌秦凤转运司后,熙州、河州两战多得其力。臣能后顾无忧,延庆之功也。”
“后顾无忧吗?”赵顼已经明王韶倾向,而说也正合他心意。
“关于梅山之事,王卿有何想法?”
,老早就在等着他。打躬作揖,将王韶从正门迎进家中。
正厅中,王安石降阶相迎。女儿婚事,王韶居中奔走。王安石也算是欠他份大人情,此前些龃龉和不快,在这份人情前,都如纸屑,被风吹个干二净。
……
虽然并没有对外宣扬,但消息还是很快就传出去。毕竟王韶上门拜访王安石事,怎都不能瞒人。枢密副使和宰相私下里交流,必然要引动皇城司神经。
就在王安石和王韶将韩冈王旖两人婚事敲定第二天,崇政殿议事后,赵顼就留下王韶。
赵顼继续询问,王韶向天子说着自己意见。通公事问对之后,赵顼歇口气,让人送上茶汤来,口口地啜着。
天子故作漫不经心地问着王韶:“听说昨日卿家去丞相家中拜访,不知有何公务要商议?”
王韶今日被留对,王安石却没被留下来,就是知道天子必定要问起昨日拜访相府之事。前面絮絮地说通废话,最后终于问到正题上。
王韶心中藏着火气,想着什时候找个借口,将在他家门口窥视皇城司暗探杖责顿,省得他们太肆无忌惮。
不过发狠归发狠,天子问话,还要尽快回答:“昨日拜访王安石,倒不是为公事,而是桩喜事。”
赵顼当然不可能直接询问昨天事,而是先问着公务:“王卿,熙河路经略使位置该定下来,不知你有何想法?”
“此事全凭陛下处断,又或与中书商议。臣乃枢密副使,此事岂可插言?”
不出意料,王韶不肯直接回话。决定边地守臣,是中书权力,而不是枢密院权力。但赵顼知道,说起对熙河路关心,王韶是在朝中任何人之上。
“不知沈起此人如何?”
赵顼这回问是王韶对人评价,这样他回话就不需要避忌,“沈起为秦帅,治兵严谨,数有功勋。臣观其人有班超、马援之志,非是因循苟且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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