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事权吗?那就交给你好。
枢府大印,政事堂当然不敢接受。
王安石被将军,说实话,他这也是糊里糊涂地便挨刀。枢密院和御史台意气之争,莫名其妙就变成东西二府权柄谁属交锋。为在天子面前自证清白,无意总揽大权,王安石不得不抛弃张商英这个刚刚由章惇举荐上来御史。
经此事,王韶和王安石关系虽不能说是破裂:王韶昨天还连夜还写信,今天大早就遣长子送去相府,向王安石道歉,并述说自己苦衷。但实质上,王韶和王安石之间已经有疏远迹象——其实就算没有此事,王韶和王安石为执政,为宰相,本来就不便来往得太过密切;加之王韶只求开边建功,从来都没有认同新法想法,分道扬镳,可以说是不可避免。
虽说对跟王安石渐渐疏离,早是有着心理准备,可王韶这两天还是有些不痛快。毕竟今次
时近腊月,京城中越来越有节日气氛。
不但,市井街巷中行人为即将到来到年节忙忙碌碌。连朝堂上气氛,也是变得跟不断响着鞭炮声元日般火爆异常。
这段时间,枢密院和御史台,因为博州军库赃罪案起争执,最后却将政事堂拖下水。
开始是御史台控诉博州军库案,枢密院定罪不当,应当将此案交由博州本州衙门重审,而处置此案枢密院详检官刘奉世,却是偏袒着他在此案中有瓜连亲戚,却让纠察刑狱司去定案,硬是要坐实博州官吏此前错用刑律之罪,此罪定,当然就没有改审权力。
为这件事,枢府和乌台两边公文往来阵后。御史台首先按捺不住,将战线拉长,新近上任权监察御史里行张商英,为展现自己能力,开始攻击枢密院中老吏任远,恣横私徇等十二事,并弹劾枢密院上下勾连,结党庇之。
王韶本不想掺和这些烂事,刘奉世、任远这些官吏徇私枉法事,他也看在眼里,都滚蛋对他更有好处。且王韶是因边功而得入枢府,在京中根基不稳,最安稳策略就是凡事不出头,做好手上这摊子事,维持住自家在西事上发言权,慢慢营植自己势力。做过几年枢密副使,再外放几年边帅,五十上下时候,便可回朝登上枢密使位置。
只是御史台不仅仅是揪着任远之事不放,不知怎就有传言称,御史台中有人向天子上书,请求将枢府事权交给中书。
虽不知其中真伪,但事关密院权柄,就算是传言也必须做出反应。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枢密院上下这次是同仇敌忾,王韶即使不愿,也不得不站到吴充、蔡挺这边。
原本王韶在河湟时,被执掌枢密院文彦博三番五次刁难,恨不得让王安石兼任枢密使。但现在换做他担任枢密副使,却难容东府侵犯西府之权。
因为这个传言,西府中三个正副枢使,从两天前开始,就起不赴院中值守,并把大印送到中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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