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程颢已经回来,旧日多承其情,韩冈路过洛阳时,总是要拜见,何况张载还托付顺道送信任务。
只是程家这看门老仆进去,就没个回音,韩冈默默地等着,头上肩上都落满雪。路边经过行人车马,看着程家门前韩冈,指指点点,惊讶万分。伴当来劝过几次,韩冈却始终无意离开。既然已经在等,就该等到底,半途而废才是要不得。
匹马踩着雪行过来,在程家门前停下。骑手翻身下马,也惊疑不定地望韩冈好几眼。
就在此时,程家偏门给打开。骑手见门开,就两步上前,笑道:“真是巧,还想敲门呢。六丈,小子今日奉家主人命,送请帖来。”
“是尧夫先生请帖?”程家老仆问句,就急急地对骑手道:“你且稍等。”
韩官人进来。”
“官人?”程家老仆得命,便转身往外走,心中有着几分疑惑:“穿着秀才衣服,又站在门外等着消息,怎可能会是官人?”
但他知道自家主人用词向精当,有官身人才会叫做官人。而不是像市井中那般,就是个普通富户,都能道他声员外。天知道,朝中能混到正七品员外郎有多难。
让名官人在下雪天候在门外,想到这里,老仆心中益发不安,连忙快两步。
……
丢下送请帖熟人,老头子忙跑到韩冈这边。看着头上肩上全是积雪韩冈,诚惶诚恐地致歉:“官人勿怪,官人勿怪,小人多有得罪,让官人久候。”
韩冈笑笑,身子动,积雪纷纷而落:“伯淳先生与有半师之谊,在门外候着也是礼数。”
程家老仆让出路,“家主人有请官人,还请入内叙。”
韩冈被领着走进程家家门,他伴当便捧着礼物跟上来,与那名骑手擦肩而过。
洛阳城中尧夫先生,自然只有个。邵雍邵尧夫,也是如今当世大儒,学术兼及儒道,太极之说,更是
天上雪直不停,雪花不住地累积,系马桩下守着伴当不耐烦地来回走着,而韩冈仍是心平气和地等在程府门外。
自在雪中辞别身负皇命程昉之后,韩冈和种建中继续前往京城。
雪地里走得虽是艰难,但还算是顺顺当当地到洛阳。在驿馆中落脚,种建中要去拜访洛阳城亲友。而韩冈则带着张载给表兄表侄家书,在洛阳找上程家门。
离开横渠镇前,张载给韩冈几封信。第封是给在周至县监竹木务弟弟张戬。第二封,便是给在洛阳任着跟张戬样职务,同样跟竹子脱不清干系程颢,以及其父程珦和程颐。
自从在京城中在程颢那里聆听教诲之后,韩冈也会给程颢写信,只是不及给张载那般频繁。他前两年几次经过洛阳,但程颢在外任官,而程颐则跟着在蜀地治事程家老父程珦,登门拜访也见不到人。直到今年,程珦致仕归乡,程颐跟着回来。而程颢也上书在洛阳要个清闲点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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