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起身离开,韩冈便皱起眉头:“长安怎会没粮?今年关中又没有遭灾?”
“欺上瞒下事可还少?那个地方粮囤不养群耗子?!”种建中愤世嫉俗地说两句,却又沉吟起来,“但这是长安啊,怎会先没粮……会不会是为明年便民贷本金,所以不肯开仓?”
“不至于。郭太尉不会如此不智!”
虽然种家跟郭逵关系不睦,但种建中也承认,郭逵怎都
孙福恭声回道:“回官人话,这里八户人家都是从华州来。”
“老丈先请坐下来说。”韩冈和气起来,便是没有半分架子。等老头儿诚惶诚恐地坐下后,很和气地问着,“地震山崩已经是两个月前事,怎还会出来?”
见着韩冈没有摆出官威,孙福胆子大点,叹起气来:“实在等不到官府救济,不然谁还愿意离乡背井。”
“为何不去京兆府?”韩冈问着。
潼关道三百里,路走到洛阳不知会累到其中多少人。而向西去长安,就只有两天脚程。远近有别,为什会选择条远离家乡路。
驿馆,只有两重院落。因为时近腊月,潼关道上行人甚多,此时已经是人满为患。但韩冈和种建中都有官身,连着种师中,他身上都有道荫补来官诰。三人拿到间上房,都没费什口舌。还是韩冈无意以势压人。要不然以他朝官身份,能把随行伴当都安排单间。
让伴当上去整理房间,韩冈和种家兄弟在正厅中打算找个位子坐下来。只是厅中满满堂堂,有几十百姓坐着蹲着。不似行商商队那般以青壮为主,而是老弱妇孺大家子。粗粗看过去,在不大正厅中,竟有七八家之多。
“是流民。”种建中凑过来低声说道,“华州。”
韩冈点点头。
自从走上潼关道,这路过来,看到不少华州流民。他们也不是穷叮当响,绝大部分都还有个包裹,在驿馆中,还能有个座位。在驿馆院中,还有好几架小推车,上路时,孩儿坐在上面,包裹家当放在另边。
孙福长叹口气:“官人如何不知,如今长安城已经没粮可放。”
韩冈听惊,“这事你是从何得知?难道已经去京兆府不成?”
“小老儿没去长安,也是上路时听人说。”看着韩冈可能不信,孙福又急道,“华州都是在这说,从乡里出来,就没家去长安。”
韩冈与种建中交换个眼色,确,他们在长安并没有看到流民扎堆情况。
又问几句闲话,孙福就很识趣地告辞。
韩冈三人进厅,原本占着桌客人,便被驿丞请开。韩冈看看起身离桌五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正是家。
韩冈招招手,当家老头子变过来。
“小老儿孙福,拜见两位官人。”
老头儿黑黑瘦瘦,在韩冈和种建中面前毕恭毕敬。前面驿丞态度,已经说明几人身份。
“尔等可都是华州人氏?”种建中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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