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摇摇头:“今日只是利用外力,毕竟不如自然之道。用上产钳之后,母子二人多少会有些问题,说不定日后还有些后患。韩冈哪里敢居功,还望总管能够恕罪呢!”
韩冈话,让高遵裕疑惑不解。等他看到抱出来儿子,才知道韩冈为什会这说。
因为胎儿是用钳子夹着头颅出来,现在头面上就有印痕。听韩冈口气,日后也许还会有后患,而银钳探入体内,产妇身子肯定也伤到点。但徐老稳婆就在旁边赞不绝口,对韩冈几乎要顶礼膜拜,让高遵裕点犹疑不翼而飞。
仔细想想,原来是母子都保不住,现在好歹全活下来。至于后遗症什,救人时候也顾不得许多,命保住就成。就像战场上伤兵,必要时为保命,还得把手脚给锯掉,事后又有谁能抱怨?
新得麟儿,宠妾无恙,高遵裕心情大好。只要是今次有份功劳,都是份厚赏。两个稳婆都是加倍赏赐,除银钱外,还有二十匹红罗彩绢,都是数倍于惯例给稳婆报酬。而那位银匠——他姓刘,最后就是他作品排上用场——更是高遵裕直接就给赏五十两银。
听着房内哭声,高遵裕引颈相望。
很快,产房大门打开,徐老稳婆媳妇从门中出来走出来。对他福福,“恭喜总管,是个公子。且多亏韩官人计策,眼下是母子平安。”
高遵裕长舒口气,放下心头大石。正正衣冠,回头对韩冈道:“为这小儿,闹得阖府上下鸡飞狗跳,倒让玉昆见笑。”
“情关至亲,乃是人之常情。要是今日笑总管,等到明日,韩冈还不要让总管笑上两回?”
哈哈哈,高遵裕阵大笑,“玉昆还这会说话。”
而韩冈也对高遵裕道:“这个刘银匠做事有谱,虽急而不乱——那几个匠人也不多想想,不经打磨器物如何能用?——如果做其他事也是这般,倒也值得抬举他下。”
“听他口音是蜀人。”高遵裕微微笑,“蜀地银匠果然不同般。”
“……也得与汉高同姓方可。”
两人对视眼,又是哈哈大笑起来——就在几十年前,大宋正有位来自蜀地
笑罢,神色郑重起来:“今日多劳玉昆,若非玉昆之策,今天就不是喜事而是丧事……唉,不愧是药王弟子。”
韩冈很无奈地摇着头:“跟药王无关,下官也无缘见过孙真人。只是用上点格物致知道理,要夹东西不都是用钳子?既然要将孩儿弄出来,用钳子作为外力也是最简单顺手……”
“哪有这般简单。”徐老稳婆在旁不满韩冈谦虚,“韩官人使人打造产钳,老婆子做几十年都没能想到,韩官人却是句话工夫就有主张。这产钳日后不知能救下多少条性命,老婆子这里要为她们拜谢。”白发苍苍老婆子说着,跪下来就要向韩冈行礼。
韩冈连忙搀起老稳婆,“这可使不得……”
“玉昆,这事你当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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