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稳婆儿媳三十多岁在旁缓颊。说起话来没有她姑姑底气,细声细气,但落到高遵裕耳中却是黄钟大吕般。确,韩冈虽说是从不承认什药王弟子,但疗养院,治疗骨折,烈酒消毒,有关医道之事,他可是有过不少创见。而且韩冈多智,去找他时候总能有办法。
不用人提点第二遍,高遵裕就连忙派身边管家去找韩冈。
韩冈听着高府管家匆匆忙忙几句话将事说,苦笑不已。莫说难产,就是正常生产,韩冈都没亲眼见识过。
他倒是见过军马难产,去左近蕃部时正好撞上。为保住母马,蕃人们处理手段很粗,bao,直接就把小马切碎拖出来,这样就伤不到母马,是个好办法,只是用不到人身上。要是他说句把卡在盆骨处孩儿切碎拖出来,高遵裕能跟自己拼命。
但韩冈也不可能拒绝高遵裕请求,怎也得走上趟。幸好为自家娘子也曾有些想法,他也曾私下里命人作出实物,只是眼下不便拿出来——未卜先知,坐实什药王弟子名头可不好办——但那器物式样心中有着谱,打造起来也容易。
高遵裕确是病急乱投医。
向深沉高遵裕,现在已是急得满头汗水,而且今天天气也是闷热,搞得他浑身上下都是大汗淋漓。
在韩家听到消息时候,羊水已经出来。但这夜都过去,孩儿却还没有给生出来。在产房外,听着明珠嘶喊声越来越小,熙河副总管是心急如焚。
这夜,两个稳婆跑进跑出。领头徐姓老稳婆是从秦州请过来,做三十多年稳婆,接生下来孩儿成千上万,秦州城里富贵人家子弟看到她,都要恭声道句徐婆婆。而她带来徒弟,是她儿媳,也有十来年经验。但就是这两个稳婆,现在也快没招数。
“头都看到,但就是最后口气下不来。贵家娘子身子骨实在是弱点……”
跟高府管家出来,就正好碰上两名挺着大肚子孕妇。
“官人?出何事?”
周南和严素心此时都已经起来,被各自婢女搀扶着,挺着肚子在院子中走着。见到韩冈跟着高府管家匆匆而出,两女都有些疑问。
她们贯早起,也按着韩冈还有医官嘱咐,每天在院子中多走动。平日吃也不算很多,就是为防着头胎难产。眼前两张如花
高遵裕不想听这些话,他阴声问着:“到底会如何?”
“可能大小都保不住。”
面对高遵裕,徐老稳婆也没有讳言。她见过官儿太多,韩琦家孙子她都经过手——二十多年前,韩琦正在秦州做知州——太后叔叔又如何。
高遵裕脸色彻底黑下去,眼下最放在心上宠妾,还有快要出生儿女,就落得这轻飘飘句“可能大小都保不住”。整个人眼神都危险起来。
“不是听说药王弟子在这里吗?……韩机宜啊。他应该有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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