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王韶对话还在脑海中回想着,反复想两遍,自问没有会让王韶与自家翻脸地方。要骂也是先骂他儿子去。王韶没回来这段时间,王厚和韩冈往来信件中,都已经准备好应对河州撤军后局面,当时就在说只要保住巩州、岷州和熙州洮水河谷,其他任由朝廷来人折腾。
不过其实那只是最坏情况,如今河湟之地,在木征就擒后,就只剩个董毡。且董毡已是孤掌难鸣,即便联络党项人,也无力对抗已经在河湟拥有巨大优势宋军。即便换个好大喜功主帅,也不过吃点亏,丢个两个寨子而已,大势是改不。
回到自己小院,韩冈先向着东侧望望,只有两盏孤灯挂在不远处另座院子门口。那是蔡曚落脚地方,虽不是故意安排,但冤家对头住对门,确很有些黑色幽默味道。
这个废物,将后勤弄得团糟,河州苗授和二姚兄弟都跳脚,若不是韩冈安排在珂诺堡中些存粮,他们就只能靠剥削河州蕃部来过活。
现在王韶回到狄道城中,蔡曚便乘势称病,他造成混乱还没有带来太严重后果,就算责罚也不会太重,多半还是被调离秦凤转运司。如果丢人现眼事不算,说起运气,蔡曚也不算差。
试试看好。是骡子是马,拿出来遛遛。当成果换成功劳,那就已经成过去,只要保住其中核心利益,至于其他,由着让人去败家。真闹大,坏国事,反而就是自己机会。
这个道理和手段,王韶不是想不到——韩冈说,他就明白——但是他关心太甚,不比韩冈这般能放得开。
“玉昆,你……”
看着王韶要驳斥,韩冈立刻抢先步追加句:“如果经略去问处道,他回答当也是跟韩冈样。”
“二哥也是……”
韩冈幸灾乐祸地笑笑,就把此人彻底丢到脑后。推门进院,在摆放着部部书卷桌前坐下,重新又开始今日被耽搁功课。
读书,习文,韩冈精力全都放在即将开始科举上。
眼下就该等京中消息传回来。
见着韩冈平静如水神情,王韶知道,他不会在这个问题上骗人。知子莫若父,儿子王厚性格王韶也明白,想来当是跟韩冈个想法。
摇摇头,看来自己真老。
……
从王韶那里告辞出来,大堂中酒宴仍未停息,看起来要闹到通宵达旦样子。
避过两个出来吹风,歪歪倒倒站不直腰醉鬼,韩冈往自己小院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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