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是……可惜玉昆没能来看看。不论书院还是井田,都有他份功劳。”
韩冈前日从长安回通远军,正好经过横渠镇。但当时他还是押送着流放通远军罪囚,为防他们给地方带来危害,每天行止都是有着定数,就算韩冈本人也不能随便离队。甚至害怕惊扰百姓,在经过沿途城镇时候,都必须加速通过,严禁耽搁。
所以韩冈还是无缘到新修好书院中行,也无缘看看,由他资助而买下,作为关学派进行井田实验,分给农民田地。这让吕大忠感到很遗憾,也为韩冈遗憾。
老者在田垄上慢慢地走着,正午烈日也没能让他脚步多上份急促。他束束地看过沉甸甸麦穗,“此事不用急。玉昆虽然困于俗务,但心性仍是吾辈中人。同是在大道行走,终有能见面时候。”
庆府那里生点乱子,梁氏兄妹杀不少人。几年之内,党项人那里就算再动刀兵,也不会到穷乡僻壤河湟来,而是往环庆等上佳去处去劫掠,们可以安安心心地收拾木征和董毡。”
王厚终于放开,呵呵笑:“家严近日也念叨着吴钩终用,因横山之事,河湟已是蹉跎许久。接下来……也该轮到们。”
……
横渠镇是勾连东西要道,是渭水流入关中平原后,经过第个大镇。站在镇中,南面太白山头上皑皑白雪清晰可辨,只看着山头,便仿佛有阵凉意冲散夏日暑热。
就在镇子外,是片丰收在即麦田,由青转黄麦浪眼望不到头。田地中阡陌纵横交错,将块阔达数顷地面,划分成个个豆腐块似方田。
顶着正午时分最为炽烈阳光,有两名五十上下老者,缓步走在狭窄田间小道上。后面人是在长安见过韩冈吕大忠,而走在他身前点,与他年岁相当老者,带着斗笠,身短打,装束看起来像个乡农,但他步伐舒缓中而带着沉稳,自有规矩在足下。举手投足,都与土中刨食农民在在不同。虽然貌不惊人,但神采内蕴醇和气质,是饱学宿儒才有气象。
吕大忠望着田间,脸上有着难以掩饰喜色,“先生,这块地今年必是丰收无疑,井田当真有效。”
对着前面老者,吕大忠声音恭谨,并不因年岁相近,而有所怠慢。
“贫富不均,教养无法,虽然人人都说是要大治,实则不过是苟且而已。欲行仁政,首先便是得行井田之法,以均贫富。”斗笠老者语声徐缓,温和而诚挚,即便是语带责备,也会让人不会感到生气,而是虚心接受。“王介甫赞井田,正叔、伯淳【二程】也赞着井田,但并不是光说就可以。”
老者温润眼神中,有着少年般追寻着理想神采,“世人皆知井田之善,却拖延不行,不过是畏难而已。如果能缓缓图之,十年二十年,代代行之不移,终有成功天。虽然你可能看不到,但总能遗泽于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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