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谁让曾布前些时候在跟苏轼廷辩时候,吃个闷亏。要不是天子拉偏架,王安石又拿出宰相身份压人,说不得就会灰头土脸败下阵来。
论口才,能跟苏轼较高下,寻遍朝中也没几人。吕惠卿能算个,他曾经在朝堂上把司马光驳得说不出话来,也曾拿着韩琦奏章条条批驳回去,正所谓“面折马光于讲筵,廷辩韩琦之奏疏”,但吕惠卿已经回乡守制,两年之内都不可能出现在东京城中。
章惇勉强也能算个,堵得文彦博气急难耐情况也有过。但他和苏轼两人交情深厚,即便政见不同,可在公事上分歧,倒也不会闹到面红耳赤地步。
而曾布口才就差得远,他本就不是以舌辨著称,遇上苏轼,就只有被其肆意欺凌份。心里口气,堵几个月,直堵到现在。
“苏子瞻这判词下,其实是把雍王推到风尖浪口。人人都道是他得雍王授意。现在都有人说他附会亲王,德行堪忧。”曾布眼中闪烁着喜色。原本对韩冈很有些看法他,现在倒是想请韩冈好好喝上顿。
毅双眼,泪眼汪汪呢喃问道:“官人?”
“放心吧!”韩冈回周南个更加自信笑容,站起身,“这两天就让你风风光光离开这个鬼地方。”
韩冈转身而去,宽厚而坚定背影,让周南眼神迷离起来,时忘记悲伤。
……
周南脱籍这桩公案,事关皇家,又跟位薄有微名士子脱不关系,加之还有让人痛心结果,整个个说书人口中传奇,是个绝好八卦话题。才天工夫,就传遍东京内外城中,大大小小酒楼茶社、衙门官邸,都能有人在说这桩新闻。自然,其中不值苏轼所为为数众多,正好跟因为矫矫不群而得到士林赞许蔡确成鲜明对比。
王安石终于叹口气,曾布心情他也能理解,是给苏轼欺负惨,但总说这些话,也有失大臣体面。
“‘士大夫捐亲戚,弃坟墓,以从宦于四方者,宣力之余,亦欲取乐,此人之至情也。若凋敝太甚,厨传萧然,则似危邦之陋风,恐非太平之盛观。【注1】’还记得这段吗?”王安石忽然问起曾布。
曾布皱眉想想,反问道:“是苏子瞻前日反对免役
连曾布也不能免俗,在王安石这里说起此事。
“苏子瞻也是糊涂,看这事闹得……”
曾布惋惜声调中充满幸灾乐祸。主管新法施行司农寺,在年前时候变得比较轻松,只有到明天二月,将兵法开始施行,而免役法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到那时,才会重新忙碌起来。所以,这天午后,才有在汇报工作之余,与王安石聊起天来闲空。
“不过他现在当是后悔,没问明内情便乱下判词。苏子瞻名声,从此以后怕是在风月场中就是有些不好听。”
王安石沉稳得很,没有曾布那等露骨幸灾乐祸。只是时不时地点点头,算是对曾布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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