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孝宽想想,道:“天子都想见他,直都挂在心上。现在韩冈已经进京,也不便真阻拦,那样做反倒是显得心虚……如果能让韩冈改弦更张,收起那番话,事情也就好办。”
“这事可就难……”章惇略略拖长声调,“韩玉昆行事刚直,几无偏曲,少有妥协。要让他在御前委婉曲意,怕是缘木求鱼。”
曾孝宽听说过韩冈事迹,比起张乖崖还要有侠客之气,也有班定远几分风采,最近在蕃部拔剑斩西夏使者更是个明证。这样人,当然都是执拗性子,甚至有可能是根筋走到底。要让韩冈在殿前改为韩绛鼓吹,确是很难说服成功。
“韩冈不过个选人而已,招他入京,已是抬举他,何必为其大费心神?”曾布很不快,“天子若是想起韩冈,就让他进宫面圣。如果天子不提,那也就罢。左不过个卑官而已,难道还能阻碍国是不成?!”
章惇微微冷笑着瞥曾布眼。其实能在密会上,正儿八经地把韩冈提出来商议,等于是已经认同他地位。而以韩冈如今给天子留下深刻印象,普通点朝官,都比不上他影
府,府中下辖六百到千两百名士兵,都是良家子,平常居乡务农,战时闻召出征,而不是如今用钱招募来兵员。
“开封冗兵甚多,将兵法行,厢军汰撤当会近半,而禁军亦是难免。开封驻军消减,保甲法不行,天子那里也难安稳。”王安石转对曾孝宽道,“此事还要多劳令绰。”
曾孝宽躬躬身:“不敢称劳。”
“如果保甲法在开封推行得宜,就当尽速将其推广天下各路!”章惇说道,“荆湖溪洞蛮不服王化,多有下山做过之人,汉儿饱受欺凌。若将此法在蛮寨周围汉家中推行,当有奇效。”
曾布和曾孝宽交流个眼色,这章子厚当是看到王韶荣光后,开始不甘寂寞。
虽然荆州早在秦汉之时就已经是中国之地,但荆湖带山区,有着诸多溪洞夷族。千年来服叛不定,时有与汉人交恶,甚至有从汉代到今朝,隔三岔五就叛乱部族,如今辰州就有好几家正起兵作乱。
不过王安石知道轻重:“此事并非急务,等横山事定再提不迟。”
“横山之事,看好人不多,韩玉昆那边也是不看好。天子现在要见他,该怎办?”章惇忽然提到今天刚刚进京韩冈。不同于王安石、曾布两人,章惇并不是很看好韩绛在鄜延路冒险。在他看来成功几率大约是半半,很难让人权衡出高下。
听到韩冈名字,王安石不自觉地皱下眉头,韩冈事确有些让人头疼。他看看几个得力助手,章惇是肯定站在韩冈边,而皱着眉头曾布则是与章惇不同,并不喜欢韩冈。自从当日听韩冈三策之后,便对其就有看法,总觉得韩冈心术不正,是唯恐天下不乱那种人,绝不可重用。
两边态度都不会客观,王安石看向曾孝宽,“令绰,你有何看法?”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