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孝宽点头道:“子厚之言正是孝宽本意。保甲法并不是什新鲜货色,如陕西,早有弓箭社、忠义社,河北亦多忠义社。百姓团聚自保,以抗盗贼,天下无处不有。这些谣言,不是因为无知而传播开。”
曾布道:“关中隋唐时,遍设折冲府,以折冲都尉统领。如今天下虽然早已改为募兵,但关西旧日折冲府根底还在。忠义社、弓箭社也以陕西最多。陕西推广保甲法应该更容易些。”
无论是弓箭社还是忠义社,都是陕西用来自保组织,基本上是将村或是乡精壮聚合成军。这点确跟隋唐时府兵制有几分相像。府兵制基本单位就是将地方划分成个个折冲
韩冈派李小六去章家递名帖,约时相见时候,章惇却正在王安石府中。
当初三名深得王安石倚重助手,现在还是三人,不过少个吕惠卿,多个前任宰相曾公亮儿子曾孝宽。
吕惠卿是因为父丧而不得不丁忧回乡,需要庐墓三载才能再出来。因为吕惠卿官位还是太低,资格不够,王安石也没办法帮他争来个夺情起复诏书。现在代替吕惠卿主持司农寺内外事务,实质上统管新法推行,是曾布。
曾孝宽是曾公亮儿子,直以来都以宰相之子身份行走,对王安石事业帮助不小。如今要在开封府推行保甲法,他这个提点开封府镇界,正好有资格从中接手,来主持推广。
原本因为曾公亮宰相身份在背后,曾孝宽并不能算是变法派核心成员,只能算是同盟。但现在,曾公亮因为李复圭首诗,而自请致仕,曾孝宽也便少阻碍,进入核心层,得以主持项新法推行,现在落在他手上就是保甲法。
眼下朝廷重头戏尽管都在横山那边,但各项新法条令都是按部就班地在做着。而因为前阵与王安石及他新法,所展开血肉横飞死拼,反变法派也是元气大伤,被赶出京城个接着个,参与几个领头,更是被发遣得远远离开。现在朝中反变法派,几乎不敢再用这种两面俱伤手段。
现在,反变法派也只能咬牙切齿地看着将兵法在陕西步步实现。经过卓有成效推广,由几个指挥合并而成“将”,其数目在关西已经超过二十个,拥有三万多士卒。而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地扩充起来。韩绛手下军队基本上已经整编完毕,出自延州帅府军令,也多是通过各将正将来处置。
而今天,变法派核心齐聚,则是针对在开封推广保甲法商议。
推行任何项法令和政策,最关键就是不能让百姓生乱。但现在已经有谣言在开封府内外传播开,说是推行保甲法,是为籍民为兵,“已经有传言说所有登记在册保丁,都会被征发为兵。”曾孝宽向在座几位通报保甲法推行现状。
“可笑之至!”章惇对谣言嗤之以鼻,“令绰【曾孝宽字】你最好放手施为。这样谣言,当用雷霆手段去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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