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跟韩冈从血缘上算是很亲近,但两家多年没有来往,论关系,还比不上邻居。刚见面时还好些,只知道他这个三表哥是个官身,在秦凤有点名声。但看到他不动声色,就把三个哥哥都弄进大狱,冯从义心中就开始有些畏惧。
而到秦州之后这些天来,耳边传、眼里看,更满是韩冈光辉事迹。从病愈后被迫当衙前,到现在秦州城中能排进前二十高官,用时间竟然连年都不到。期间他做下多少大事,让天子两次降诏褒奖。这些丰功伟绩,让冯从义在韩冈面前越来越放不开手脚。
对于冯从义拘谨,韩冈已经见怪不怪,等熟悉起来就好。他问着表弟:“前些天跟你说事,计划得怎样。心里到底有没有底?”
听韩冈问起自己得意事,冯从义来精神,很肯定地点着头:“有!只是赚多赚少问题。如果古渭榷场能赶在八月之前开张,今年年终前,就能把本钱翻上番。”
韩冈不去细问冯从义想怎做,琐碎小事就交给他处理好。他本人只要看着钱到手就行。“那明天就安排你跟着王安抚起去古渭。先把事情熟悉起来,那里榷场也没几天就要开张,肯定能赶在八月之前……为兄与青唐部俞龙珂、瞎药都有些交情,在蕃人中多少也有些名声,如果你跟蕃人什龃龉,直接报名字,至少在青渭带,基本上都会给为兄点面子。”
“三哥儿你放心,不会让你爹犯糊涂。”
“爹种田是把好手,有爹指点,古渭寨明年肯定有望丰收。”
被儿子夸,韩千六笑眯眼,谦虚着:“种田是看天吃饭,要老天爷答应才行。”
“你爹种田上是没得挑,在下龙湾时候,哪家要下种开镰,不先来问问你爹?”韩阿李也夸着丈夫,说起农活,这没几人能比得上韩千六。
韩千六好得不得,笑过阵。又问着韩冈:“三哥儿,们搬去古渭寨后,这里怎办。要卖掉吗?”
“小弟明白。”冯从义点头应下。
“不过,做买卖最重要是要公道,‘信’字摆第。宁可亏本,也不能坏名声。面子是别人给,却是自己丢。现在为兄在古渭蕃部中名声已经勉强能算是金字招牌,不想砸掉它,还想
韩冈摇头:“怎能卖?这好宅子,秦州城里也没几处。现在卖掉,再买回来就难。还留着好,孩儿回秦州也有地方可以住。而且日后肯定也要搬回来,不会直住在古渭……孩儿会找个得力。”
又说两句闲话,韩冈见父母有些精神不济,便让严素心和韩云娘服侍他们回房休息。堂屋中就剩下韩冈和冯从义这对表兄弟。
见韩冈视线扫过来,冯从义忙上前步,“三哥。”
“你坐。”韩冈示意表弟坐下,“自家兄弟不需这般多礼。”
冯从义依言坐下来,但动作还是很拘谨,张交椅,只坐前半边,腰板着。就像蒙学里小学生,点也不敢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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