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逵好像是听到韩冈心声,在跟十几位州中文武高官见礼之后,他不再跟穿着青袍底层*员用着些废话寒暄,而是跟着李师中,和李宪起从来自秦州成群文武官中走出来。
“终于完。”韩冈正这想着,却不提防郭逵在他面前停步。
与韩冈面对面郭逵,眼神幽深难测,看不出什情绪波动。只是上下打量韩冈几眼,便问道:“可是韩玉昆?”
“甫见面就找上门来,还真是心急。”韩冈暗叹声,向着郭逵拜倒:“韩冈拜见太尉。”
“不需多礼!”郭逵伸出双手,把将韩冈牢牢托住。韩冈腰腹用力,想要硬是拜下去,把礼数做足。但他却偏偏弯不下腰,郭逵双手如同铁铸,从被抓着两条手臂上传来力道中看,他阻拦决不是在做样子。
郭逵,同时,也有人在打量着他。
郭忠孝沉默地跟随着他父亲向前走着,不过他眼角余光都在人群中逡巡。没费他多少工夫,很容易地就从群人中找到韩冈身影。
秦州年轻*员并不多,二十上下就那几个。而在这几人中,有高大俊朗,年岁介乎青年与少年之间年轻人。气质纯粹、风仪出众,立于众卑官之间,就如鹤立鸡群般,显得分外显眼。
而且站在他旁边,有个与他年岁相当青袍*员,跟方才通过名王韶长得极为神似,当是王韶带在身边次子王厚。会与王厚并肩而立,不是敢于孤身夜入古渭,于军事上亦多有发明韩冈韩玉昆,还会是谁?
郭忠孝自己也不过二十三四,以家世论,足以自傲,右殿班直荫补就在身上。以学问论,他弱冠之前,就已经在二程门下就学过两年,深得程颐赞许。只是看到风姿秀挺韩冈,他原本因为郭逵对韩冈赞许,而升起点嫉妒心没,却多些不服输念头。
韩冈又试两下,发觉郭逵没有松手意思,终究还是顺势直起身,“韩冈失礼。”
郭逵却微笑着,“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说完,也不待韩冈出言逊谢。径直走到坐骑身边,跳上马,与李师中
——韩冈能做到,自己样能做到,二程门下,不会输给横渠弟子!
韩冈总觉得有人在瞥着自己,就是那个跟在郭逵身后青年,相貌与郭逵有几分相似,多半是儿子。而郭逵本人,也是不时地扫过来眼,有几次他和韩冈视线差点就给对上。
韩冈不知他们父子两人到底为什总是看着自己,但他们视线,让韩冈觉得很不舒服。有窦舜卿、李师中在前,郭逵父子对他关注,登时就让韩冈心中警铃大响。
不再看着郭逵,韩冈注意力落到差着郭逵半步李宪身上。勾当御药院大貂珰脸上笑容有点发僵,眉心微微皱着,感觉上他对眼前郊迎之礼有些不耐烦。
韩冈此时心里,也在想着快点结束这个见鬼郊迎仪式。早些回到州衙,也好看看李宪到底带来什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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