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在心中又算算,既然郭逵现在才四十九,那他英宗治平二年进入枢密院时候,就仅仅四十五岁。这个年纪就已经升到本朝武将所能达到巅峰,再看看张守约,或是被踢出秦州窦舜卿,怕是每个都会在心里叫着,这人和人际遇当真不能比——就像韩琦三十多岁进位宰执,而以王安石之才,则是到快五十岁才在崇政殿中有席之地般。
而所谓宿将说法,也很容易就能解释。领军多年将领就是宿将。如果二十多岁就开始领军,到五十,领军二十余年,般就可得到这个称号。郭逵是靠着父荫入官,而他兄长郭遵三十年前战死在三川口后,他就靠着郭遵阵亡得来荫补升两级,这时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将领。三十年领军,得称声宿将,也是理所应当。
韩冈在打量着
韩冈第眼看到郭逵时候,就被惊到。
这倒不是郭逵长得骇人听闻,惨绝人寰。前任延州知州,新任秦凤经略有着副堂堂相貌,眉正鼻直,须髯盈尺,威严自生。身材又是雄壮硬朗,比韩冈还要高大点。再加上可能是因为他在枢密院镀过金身,虽然与李师中等出迎官吏言笑不拘,但仿佛随身就带着种若有若无威压,让他身边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拘束。
不过韩冈连王安石都见过,也不是没见过世面村夫,不至于被郭逵气场惊到。之所以会吃惊,却是因为郭逵实在年轻。
韩冈直都听人在说郭逵是宿将,久在军中,老于兵事。听得多,耳朵里都要生茧。渐渐,在他心里形成郭逵,是个须发花白,虽然显得老态但眼神锐利如电,精神矍铄不甘服老老将形象。
但今天看,郭逵却是才五十不到模样!比他旁边年近六旬李师中看起来要小上许多。而正与郭逵说话张守约,他这个老军头常年熬打筋骨,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而当钤辖之后,心怀舒畅,更是显得容光焕发,六十岁人说他五十岁都有人信。可他在郭逵面前,也同样显老。
韩冈站在人群中,看着郭逵微笑着跟来迎接他*员问好寒暄,毫无不耐之色。他笑起来亲切温和样子,根本不像传说中那样难以相处。
“玉昆,怎直盯着郭太尉。”王厚声音自身侧传来。
韩冈将头微微偏过,神色依然庄重,用着只有王厚能听到声音说:“小弟是在想,郭太尉实在年轻,比起李经略来,就像是两代人。”
“李经略比郭太尉大十岁还是九岁,当然显得老气。”王厚同样保持着严肃端正姿态,嘴皮微微动着,“不过这些日子,李经略也确显老……心中不痛快嘛!”
韩冈没再听下去,王厚第句话就让他又惊讶下。李师中今年虚岁五十八,几个月前,他做寿时候,韩冈还跟着王韶去他府上送寿礼。如果王厚说得没错话,郭逵比李师中还要上九岁十岁,这算,今年他虚岁才不过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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