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冈但笑而已,却不接话。
“好,”慕容武见韩冈不打算再提这个话题,便转过话头,问道:“不知玉昆接下来行止如何?”
“该回秦州。这里有舅舅在盯着,下次再审此案,也不需小弟再赶来凤翔。”韩冈说着,回头看看冯从义,这位小表弟识趣,离得远远。韩冈会心笑,也压低声音对慕容武说道:“先姨母坟茔还请思文兄多多看顾,开棺验尸时,望能保证骨殖不被毁损。”
“玉昆放心,愚兄理会得!”慕容武猛点着头。
百善孝为首,开棺不是件小事,做得岔,做儿女就要被指脊梁骨。有时父母死明明有冤情,但子女为不惊扰到父母遗骸安宁和完整,往往会拒绝官府开
,表示自己恭敬。
财帛动人心,冯家家产已经让凤翔府城中大小官吏垂涎许久,前日冯家老员外病死后,三兄弟没有争夺家产,让他们失望至极。而韩冈此时却带着失踪已久冯家老四出现,先给三人栽个弑母罪名不提,还明着说要把官司磨个二三十年,等于是把冯家家产双手奉上。虽然在这其中他们这些衙役拿不到大头,可各自少说也能分润个十几二十贯。
韩冈四人步出大堂,冯从礼三人喊冤声尤远远地传入耳中。今天事峰回路转,李忠只道是韩冈诉状起作用,心中解气得很,大赞着韩冈:“还是三哥儿有能耐,封诉状就把那三个畜生送进大狱。”
“哪有这简单!”韩冈微笑着转过头看向冯从义。他表弟正望着冯家三子被拉走方向。
“担心他们在狱中会吃苦头?”韩冈问着。
“不担心。”冯从义收回视线,摇头道:“不把三位哥哥身家全数榨出来,他们都会被好吃好睡地养在大狱里。”
韩冈笑容变得更明显些,他这个表弟也算聪明,至少看出后续……就是不知看没看出自己到底是用什手段才打动这些贪,,g污吏。不过堂外却是有人看得清楚明白。
慕容武就迎在门外,他长兴县主簿身份,让他进不审案时府衙大堂。直等到韩冈出来,他才忙上前,笑道:“直都听说玉昆你在秦州,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只是口耳相传,心中犹有犹疑。只是今日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思文兄谬赞。些许小事,举手之功。”韩冈显得很平淡,他去京中时候,连国家大事、朝廷新政都掺和脚,现在用上手段对付起三个土财主,哪有不手到擒来?他又向慕容武道歉,“昨日从舍舅和表弟处惊闻先姨母之事来龙去脉,便当即写诉状。本是想过向思文兄求助,后来小弟转念想,冯从礼三人不过是些个土豪劣绅,手到擒来之辈,何须兴师动众?便不敢惊扰到思文兄和陈通判。”
慕容武凑过来,压低声音笑道:“也就是玉昆你才能举重若轻,换做是他人如此行事,怕是要吃个大亏。冯家可是送刘节推整整两箱好处,少说也有千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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