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吃过韩冈几次大亏缘故,姚飞承李师中命令,曾仔细研究过韩冈过往行事,发现他性格向来是宁从直中取、不向曲中求。遇上艰难险阻,往往都是直截当地剑斩过去,虽然劈下去角度通常出人意表,但无例外都是正面对决。而今次挖陷阱诱窦解上钩,虽然大获成功,但姚飞却觉得这个计策太过于阴险,不似韩冈本性。
李师中洒然笑道:“不管是谁手笔,都是针对着窦舜卿。他来秦州时,私下里应是奉韩稚圭意思与王韶为难,现在又因王
加封赏。既然王韶用功无过,那是不可能再在秦州待。而不出意外话,张守约从京中回来,也会顶替向宝钤辖职。至于窦舜卿,若不是有今日之事,他肯定会被留任。”
自从古渭大捷之后,李师中除没有去迎接王、高二人带回来凯旋大军,以表明自己立场,并没有再与王韶他们为难半分。现任秦州知州很清楚,他在秦州时间已经寥寥无几,很快即将外任,说不定还会被挑出个罪名被降官处置。
王韶在片反对声中连续两次大捷,斩首数百上千。换做他是赵顼,也不免会想,如果王韶能得到秦州上下全力支持,立下功劳定然十倍百倍于前。既然如此,但凡之前明着跟王韶过不去官吏,都别想再在秦州待。比如窦舜卿、比如向宝……再比如他李师中。
当然,秦州是边地要郡,直面党项、吐蕃,天子和政事堂为秦州军政两方面稳定,绝不可能同时调换这多*员。他李师中算是罪魁祸首,肯定要走第个;向宝重病在身,无法执掌军务,又挡张守约路,同样会被尽速调走。那,秦州军方排在前三最后人窦舜卿,京中就不会再轻易动他,相反,他说不定还可以再进上步——
“窦舜卿、向宝还有经略你,都是反对王韶拓边之策。如今经略和向宝若是被调职,为稳定秦州军务,窦舜卿甚至可能会进上步——顶替经略你职位,来权知秦州!”
若是在前两日,说起此事时,姚飞声音中肯定会带着几许不忿,连带着李师中脸也会板起来。
秦州局势变化方向,无论是李师中,还是姚飞,他们都是有着同样判断,最占便宜不是王韶和高遵裕,而是窦舜卿。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倒也罢,只能说人家眼光好、手段高。但窦舜卿明明是与王韶为敌急先锋,其他人都倒霉,偏偏就是他把最大桃子摘到手中,这当然会让李师中和姚飞愤愤不平。
但现在不同,姚飞是笑着说,“不过现在是不可能。”
“相信这事,王韶和高遵裕能看得出来,韩冈……应该也能看得出。”李师中赞叹着,“韩冈他们挖下这个陷阱,让窦解那傻子自己跳进去,顺便把窦舜卿起扯落下去。这灌园小儿,倒是越来越会用计。”
姚飞点点头,犹疑下,却又皱着眉摇起头:“总觉得不像韩冈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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