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韩冈听着有些糊涂,心里也是奇怪,“此事应该不大啊……难道是六七十岁才生独苗?”
仇闻摇头:“死得是个小幺
“求援?”韩冈本是把仇闻往门里请,听到这句,动作便停,奇道:“这秦凤路上谁还能给仇老你脸色看?”他在秦凤路上行医多少年,救下人命成千上万,任谁也得给他点面子。
“韩官人你也太看得起老头子。”仇闻唉声叹气,“官人们要跟老头子过不去,老头子就要躲着走。老天爷要收人时,老头子脸面也样没处挂。就像前些日子,老头子在夕阳镇上碰上个卖炭人家女儿肚子大起来,说是偷人吧,可有喜也不至于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而且才三四个月就大得跟十月怀胎样子,实在不对劲,便把老头子请去。老头子过去把脉,确不是个喜脉,当是怀里生痈,但看她肚子胀起来样子,怎施针下药,这肚里痈都是消不下去,也只能等死。韩官人你说说,这老天爷硬是要收人,该是怎个救法?”
“开膛破肚,把瘤子给割出来。”韩冈点后世医学常识还是有,不过肚中瘤子长得这快,多半还是恶性,即便在千年之后也不是那容易能救回来。
不过韩冈也不能在仇闻面前表现自己多有见识,立刻就说道:“仇老,小子医术你也是知道,当真是窍不通。也就是在……”
“好,好,”仇闻虽是求人,还是不改倚老卖老脾气,打断韩冈推脱,“这事老头子也知道。韩官人你要藏着掩着,谁也没办法,你真把人给救回来也就认。”
韩冈摇头无奈地苦笑两声,看来仇老头是认定他身怀医术。不过这也难怪,普通人对医道并不解,所以韩冈话还能蒙混过去。但仇闻老于医药,当然知道韩冈主持疗养院究竟有多难得,而他对于五行生克用于医道上见识,又是如何发人深省,怎可能是跟萍水相逢个普通道士聊两天,就能学到?
天气燥热,门边树上知大合唱也是让人听着头疼。站在门前说话确不是礼节。韩冈请着仇老郎中进待客厅中,谦让两句各自坐下,又让人送茶汤上来,他才重又问起,“既然仇老你不是来找小子教训医术上事情,那究竟是为什事?”
“也就是月前事,老夫个徒儿在秦州城里做着郎中,不巧医死个两岁小娃子——其实也不能算他医死,本就是病重。老夫徒儿只是扎两针,又开个药方,到第二天就没救。现在那家人把老夫那徒儿送进大狱里,说是要治他个庸医杀人罪名。”
“这样就告?”韩冈难以置信。
医生治死病人,尤其是幼儿,在此时根本算不得什大事。连当今天子子嗣都是生个死个,若是这样就要治御医罪,太医局里就没活人。韩冈眼前这位老军医,他医师生涯中,怕也是亲手给几十个小儿送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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