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生去休息吧,这几天都辛苦。”王韶对着半跪在下面亲卫,示意他回去休息。亲卫谢过恩,磕个头,领命出去。
转过来,王韶笑道:“既然要为之报功,就得好好想想该怎写,才能让天子看得出们在蕃部中打滚这群人辛苦,也好给们多点支持。”
“说得是!说得是!”高遵裕现在乐得都不会说不,笑得见牙不见眼,才到秦州没几天,就分这大份功劳,他哪能不欣喜如狂。
又商议阵这请功奏章该如何写,高遵裕连连打起哈欠。被董裕折磨三四天,现在终于听到捷报,心情放松之下,体内疲累便如潮水般涌上来。向王韶告罪,他便回房休息去。
高遵裕出去,王韶独坐在官厅中。此时捷报已经通传寨内,只听着欢呼声从南传到北,又自东传到西。压抑许久心情,终于彻底迸发出来。董裕军队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几日,现在听到他被砍脑袋,自是要宣泄下。
珂上表归附不就成。”高遵裕说得很轻松,“厚加封赏,他怎会不愿意?朝廷从来不会亏待人。”
“封赏太重可不好,只是斩董裕这只小虾,后面还有木征那条大鱼。现在赏得重,日后再拿什给他们。”
高遵裕心有不快:“难道这次大捷不能报上去,为他们请功?”
“报,当然要报。”突然醒悟过来王韶立刻说道。
这事谁会知道?!
听着外面欢呼雀跃声音,王韶突然想着,万韩冈传回来捷报,是个假消息,不知寨内士兵又会如何。只是这个念头闪下,就给他笑着摁下去——董裕死当是事实,韩冈行事虽精进勇决,却不是信口开河之辈,逢上大事尤其沉稳,他说董裕死,自然
王韶看看虽然脸色怏怏,却犹沉浸在狂喜之中高遵裕,连他这个同提举秦州西路蕃部,也不清楚青唐部中内情,又有几人能看破。
反正秦州上下,除像自己这样深悉古渭蕃部内情人物,也不会有几个*员能知道俞龙珂和瞎药几乎势不两立情况。
外人只会如高遵裕样,把这场大捷,当作是王韶、高遵裕决断,韩冈领命而行,被说服青唐部族长尽起族中大军,将来犯之贼悉数斩于马下胜利。在给朝廷捷报上,王韶也会这去写——也许向宝清楚,也许还会说出来。但他个中过风武将,现在担心自家事还来不及。攻击把他气成中风仇家,他话,又有谁会相信?
而就算不纳土献籍,青唐部把董裕斩却是事实。趁着古渭寨兵力微薄机会来犯,毁附宋七部罪魁都没能逃脱,谁也不能说他王韶失败。而且青唐部出战时,他派出去韩冈直跟着青唐部族长身边,这件事,谁也无法否认。
同时王韶也不信,以朝廷对战功慷慨,俞龙珂和瞎药能对此毫不动心。蕃人不知忠义孝悌,却是看重财帛利益得紧,既然如此,诱之以利,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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