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手上这个从九品告身则是最普通五六张白绫小纸叠合,用是木轴青带,袋子也是普通锦缎。
路明和李小六伸着脖子盯着韩冈手上这个卷轴,不管形制再简陋,但这毕竟是*员凭证,多少人辈子都弄不到手。
“官人,快打开看看。”李小六催促着。
韩冈嗯声,满不在意,他差遣早定,经略司勾当公事兼理路中伤病事宜,判司簿尉本官究竟定得如何,其实并不重要,只是关系到俸禄多寡而已。
解开卷轴上系带,韩冈将之展开。几行端正楷书占去告身卷轴中心位置。
样东西,他费多少辛苦,因他而死冤魂也不知多少,因为他,很快朝堂上又要卷起轩然大波,辛苦到最后,也不过换来这个东西……而且拿到手上前,个猥琐不堪小吏露着口破烂黄牙,跟他比三根手指:“三贯。”
虽然只是工本费,但韩冈还是觉得心里怪怪。
把锦囊收进怀里,韩冈领着李小六离开官诰院衙门。就在官诰院大门外,路明满面笑容地迎上来,“昨日刘官人得官,今日韩官人得官。果然是烛花连爆,可喜可贺。”
韩冈笑着,方才复杂心情好似已消失无踪:“折腾这久,终于能拿到手,也算不枉番辛苦。”
“官人得官之艰,这世上少有人能比。”路明深有体会地点头附和,完全没有点羡慕嫉妒之意。
“密县县尉?”托前世走南闯北福,韩冈地理水平很高,很快便将自己本官与记忆联系起来,“是新密市吧?”
密县县尉就是他本官,不过韩冈不用去密县应差。这个时候,在密县必然另外有个县尉,管着县中兵事和捕盗,那是他差遣。而韩冈密县县尉只是发工资凭证,他工作在秦州。
说起来差遣和官职分离这个见鬼官制是在很好笑,不过这也是从晚唐五代流传下来后遗症,不是轻易可以改动。
只是韩冈又纳闷起来,能在后世留下名号地区,怎是下县?
判、司,是州中官职,簿、尉,是县中职司。因为天下四百军州,两千余县,人口、税收、地理、历史各不相同,所以这些州县就被
韩冈得官之辛苦,路明已是清二楚。他这些天来,点滴从李小六、刘仲武还有韩冈本人这边,打听到许多支离破碎信息,如同拼凑幅散碎拼图,路明拼出韩冈从布衣直到今天走出官诰院艰难道路。
路明有时在想,如果是自己处在韩冈位置上,怕是骨头都能拿来敲鼓。
时已近午,韩冈三人在路边找家脚店,找个僻静角落,点几个酒菜,韩冈便把告身从怀里取出来。
打开锦囊,抽出告身,是个木轴长度只有不到尺小卷轴。
据韩冈所知,宰执官告身都是金花五色绫纸所制,而且是十六七层绫纸裱糊起来,犀角为轴,彩丝系带,由紫丝网罩着,连装告身袋子也是用最上等云锦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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