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听到脚步声,敲门声却突然响起。李小六跳过去拉开门,四人起看过去,无论是韩冈还是刘仲武,又或是路明,都有些期待。
门开,名歌妓出现众人眼前,后面跟着小丫鬟双手捧着柄曲颈琵琶。歌妓相貌朴素点,身材也不算出色,穿着也是素净为主,脂粉下年纪怕是有三十岁。
刘仲武眼中透着失望,而章俞却副惊喜模样,甚至冲她欠欠身,“竟然是玉堂秀来!”
玉堂秀当是花名,看着章俞样子,看来她琵琶技艺应该不错。虽然长相略逊,但自来色艺难两全,这也是常理中事。
玉堂秀进来向众人行礼后,更不多话,坐到边绣墩上,接过琵琶,信手拨,曲声便充斥于厅中。曲乐轻快,叮叮咚咚,恰如珠落玉盘,却是首行酒令小曲。
现在是白天,离午时还有两刻,樊楼中相对于夜中,却是安静许多,没有妓女在桥廊上待客。不过所谓安静,也只是相对而言。实际上,就在楼散客厅中,还是有二三十张桌子坐着人。
见着韩冈、章俞他们进门,楼中跑堂小二——俗称“大伯”——就迎上来。
“福泉!”章俞侧头唤声,他身后伴当便会意上前,拦着小二道,“家老爷今日请得贵客,找个清静院厅。再看看哪位行首得空,也并请来。”
小二听,忙答应着。找人过来吩咐几句,自己则引着韩冈他们往北楼走。
上北楼二楼,被领进间宽敞包厢中。韩冈打量着包厢内装潢,确素雅清净,而且处处都能看到菖蒲花纹,无论家具摆设还是门窗墙壁。韩冈心中然,京城中酒楼,包厢庭院多以花为名,也有取自典故,樊楼自不会例外。但每间包厢布置,都是这般有着独无二配置,可以想见店主在其中花费心力和钱财,肯定不在少数。
章俞配着曲子敬韩冈杯酒,压低声音说着:“玉小娘子琵琶,可比之唐时康昆仑,当年在富
众人番谦让,就此坐定。很快,专管点菜茶饭量酒博士,便领着几个小子端着些果子冷盘上来,又奉上热茶。福泉去外面点酒菜,韩冈听着他说好通,也不知点多少。
先喝热茶暖身,几壶筛过酒水被拎进来,放在开水壶里热着。酒香散入厅中,章俞为之介绍:“京城七十二家正店,家家都可自酿酒水。樊楼所酿,名‘眉寿’、名‘和旨’,眉寿入口浓烈,后劲十足,是老而弥坚之意。而和旨甘润,正如圣旨天霖。老夫不知玉昆酒性如何,便把两种都端上。若是都觉得不适口,让人去外买些好酒亦可。”
韩冈不打算像刘仲武那样醉昏头,道:“在下酒量不济,还是清淡点。”
“那就取和旨来!”
章俞、路明陪着韩冈喝起清淡和旨酒,刘仲武还在宿醉中,却说要用更烈性点眉寿来解酒。四人吃着小菜,说着闲话,就等着樊楼歌妓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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