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来访?”韩冈只想到这个理由。
驿丞点点头,递过两张名帖,“个是王大参,个则是位章老员外亲自送来。”
王大参?!韩冈心中动,接过名帖看,头张书款果然是王安石。参知政事名帖拿在手中,也难怪城南驿驿丞脸恭敬,左右赔着小心。
另张则是章俞,看来他那支慢吞吞车队终于到东京。进京*员多是住在城南驿,章俞能找过来也是理所当然。
程颐虽然与张载学派有别,观点相异,但也是般把周制顶礼膜拜,同样想着要恢复井田。
韩冈几乎想笑,居然是井田制!
也不看看现在什时代。虽然复古制、从周礼,是每个真正儒门子弟毕生心愿——所谓“郁郁乎文哉,吾从周”。但时代毕竟不同,上古时里之地九百亩,是如“井”字般分割土地,按照公田有无,平均分给八户或九户人家。而以如今形势,哪里有那多地皮再划分给平民充作井田,能做到清查隐田,平均赋税已经很不错。
两个派别虽然反对变法理由不同,但针对目标却是样,故而同气连枝,起唱响反变法大合唱。如张戬、程颢这般理想主义者,看不透潜藏在暗流下利益纷争,只知道为自己理念而冲杀在前。像他们这样人物,往往名望甚高,又为人甚正,没人会怀疑他们是为自己利益争斗,很容易就相信他们话。而利益阶层则是乘势而为,站在后面掀起冲击变法波波巨浪。
对韩冈来说,利益之争是没法调和,他不可能指望文彦博、吕公弼他们会为王安石所赞赏河湟拓边说好话,因为这件事不可能给他们任何利益,反而会让王安石地位更加稳固。相反,张戬、程颢却能用道理加以说服。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韩冈轻笑起来,这个道理,圣人说得还真没错。
没在路上耽搁,韩冈和李小六主仆二人很快就回到驿馆。
刚进门,驿丞迎上来,阵点头哈腰,堆成朵花讨好笑容:“韩官人回来啦?可吃过没有?要不要小人吩咐厨房声?”
韩冈讶异地看他眼,这位城南驿中主事,几天来对自己虽然是恭谨没错,但从无今夜这般卑躬屈膝。前面他从流内铨回来,正式得官身,也不见他有何异样。而看看周围,坐在厅中众官人们投过来眼神,也是又羡又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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