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摇摇头：“在下赌
三十年，都是这个想法。总想着这
科如果不中，下科就去试试特奏名。但真到下科，便又忍不住要考进士……当断则断
，刘仲武去三班院，都已经算是迟，只能明天请早。现在韩冈面前有两个选择，个是去见王安石，还有个则是去找张载。
韩冈方才在街边顺耳听句，虽然消息模模糊糊，但他还是半蒙半猜地推算大半真相出来。王安石请郡，并且是以称病
名义辞去参知政事职，请求调往地方任职。王安石这番行动，便是在大宋朝堂政治斗争上，标准认输姿态。
但王安石究竟认输没有？韩冈判断是否定。王安石正式开始变法，是从去年二月出任参知政事，设置三司条例司开始，七月颁布均输法，九月立青苗法，十月，颁布农田水利利害条约。到现在，才年时间。
这
短时间，变法才刚刚开头便失败，怎可能在历史上留下那大名声？连g,m导师都听过他名字和事迹？好歹也要有四五年光景，把所有人都得罪光才对！——可惜是，韩冈对历史不甚，要不然浑水摸鱼，兴风作浪机会就来。他时有后悔，早知今日，当初历史课就不睡觉。
如果方才推论正确，那王安石用意也就不难猜测。诸如此类官场上以退为进战术其实并不出奇，职场上有，情场上更是所在多有。反正本质就是句话，有
没他，逼着人作决定。二选场面，韩冈旧年经历过许多次，富有经验，但赵顼应该不会有。
——从目前情况看，也就是赵顼现在要做选择，究竟是变法，还是不变法。
韩冈虽不知道究竟是什事逼得王安石如此作态，但变法走到关键转折点这件事，他却完全可以肯定。因为这是手逼不得已才会放出来大招，若是有其他选择，聪明人都不会轻易地使出这招胜负手。这招拍两瞪眼，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招数出再没有转圜余地。
想必王安石现在是在府中等着结果，这种情况下去求见，多半是见不到。河湟那点事，远远比不上变法事业存续。韩冈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去张载那里打探下消息，听说张载弟弟张戬是御史，官位虽卑，却可以直接议论朝政，从他那里应该能得到第手情报。
出房门，韩冈去跟刘仲武和路明打声招呼。刘仲武又蹲在马厩里，说不定今天晚上也不会出来。而路明还在考虑着日后该怎做。他为科举花辈子心力，自己放下，但他亲友、家人那里都还要他处理。不考试，总得为自己日后想个能养家出路。
韩冈劝他：“路兄，既然到京师，不如今科再考次，博个运气。如果不成，等到下科，那时再考个特奏名进士出来。到时候，在西北军州任个文学、助教之类学官，拿点俸禄，也好养家糊口。不然不是可惜你这个免解贡生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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