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抵达目地,韩冈躺在床上,近二十天来积攒疲累全涌上来。只闭下眼,就沉沉地睡过去。等他醒来,却已是日影西移,过午时,肚子也在咕咕地叫着。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韩冈直保持着日三餐习惯。这点特别地方,让王韶都感到惊讶,因为整个大宋,有着这样习惯地方很少,其中也并不包括秦州。许多军州,甚至连些富户豪门都是日两餐。不过在东京,却不同于大宋其他地区,即便是小民,惯常也是日三顿。而开门做生意酒店、食肆,更是不在乎饭点,随到随吃,驿馆里也是般。
在驿馆里随意地用过饭,韩冈考虑着今天接下来行止。东京城中值得游览观光地方很多,但他还是觉得先做正事再说。此时天色尚明,但自己去流内铨
韩冈在城南驿大门前翻身下马,名门吏当先迎进来。
不同于接待辽国使臣都亭驿和西夏使臣都亭西驿,韩冈入住城南驿是供进京*员们居住驿馆。为屋百楹,院落二十余座,比起长安、洛阳驿馆,又要强出十倍。不过门吏傲气也比长安、洛阳驿站同行强上十倍,眼中藏着京中子民才有自负,行礼虽是丝不苟,但没有韩冈见多谦卑神色。
这也是情理中事,韩冈见怪不怪,让李小六带着驿马与门吏说话,自己则走进驿馆厅中。进馆中,韩冈向着驿卒亮下驿券,驿丞很快就被找来——还是与长安、洛阳情况样,管勾驿馆*员不会出面迎客,都是下面小吏在跑腿。
“官人是来候阙?”驿丞举止间有着*员派头,在韩冈面前不卑不亢,也可能是看着韩冈不是高官模样,所以少些恭敬。他啧啧地叹着:“现在可是迟。”
无论是到审官院还是流内铨,又或是主管武臣三班院,呈名候阙都是在每个季度第个月上半月便结束。如果有哪个想为自己弄个差遣无职*员,如韩冈这般拖过正月十五才到京城,就只能等到夏季开始四月份。
但韩冈不同。
“不,韩某职司已经定下。”韩冈摇摇头。此时官多阙少,个差遣或者叫职司,都是几个官在争,有官身没差遣*员都需要候阙,可他职司早就有。
驿丞微微吃惊,又低头仔细看韩冈驿券,“十九?!”他惊得又抬起头。仔细看过才发现,他眼前这些小官人确面嫩,就是眼神甚深,眉峰太利,让人不自觉地忽略他年龄。
能在京城驿馆里做驿丞,眼力眼界都不会差,而朝廷最近变动、新条令法规,连便桥边站着等人雇车夫都能够说出个二三来,他更不会不解。十九岁得官不难,但十九岁得差遣,却是难如登天——真要登天!不把名字放到天子面前,哪可能会有差遣!?
态度转变得恭敬,驿丞把韩冈行安排在驿馆角清净上房中,再亲自遣人手来听候使唤,这才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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