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时
应试考题上去
。
“晚生第
次入京，还是三十年前事。那科，有参大政王介甫【王安石】，有做翰林王禹玉【王珪】。都是跟晚生极好。晚生尚记得王介甫那句‘孺子其朋’，好好篇文章，就给这四个字毁。从考场出来时，相熟几人互相说，都是叹息王介甫用错词，连王介甫自己都摇头。最后也没错，个状元就这
飞掉。”
胡扯！韩冈半点不信路明会是身临其事。
王安石“孺子其朋”，是写在殿试时考卷上。因为这是周公旦教训周成王话——小子啊，朋党害政，尤宜禁绝（少子慎其朋党）【注1】——而看考卷人是仁宗皇帝，他都做几十年皇帝，哪可能喜欢才二十多岁年轻人拿着周公话把自己当晚辈般教训？虽然不会黜落，但还是从第降到第四。
这是殿试考题，而路明若是能进殿试，就不可能落榜。殿试定高下，省试定去留，能进殿试，进士是当定，只是要再考次决定名次高低罢。路明哪有这个机会，他应该只是跟自己样，是从别人嘴里听来。
“晚生最遗憾还是嘉祐二年那科。当时是欧阳永叔主考，出题目是《刑赏忠厚之至论》。孔子国【即孔安国】注疏，晚生也是背过，但在考场上时间没有想起来。‘刑疑附轻，赏疑从重，忠厚之至’，偏偏在下把‘疑’字给漏。”
“这哪里叫亏？考官出题眼都没发现，明明白白陷阱还踩进去，”韩冈在肚子里面腹诽着。“疑”这个字是欧阳修故意漏，出题人就是通过这种手段来测试考生对经典熟悉程度。但孔安国给《尚书》作注解记不得，但原文总该背下来吧？“罪疑唯轻，功疑唯重”不样都有个“疑”字！
“罪疑唯轻，功疑唯重”是出自《尚书·大禹谟》里句，后面还有句“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体现中国古代司法仁厚宽和，跟后世通行疑罪从无道理其实是共通，就算是他也是滚瓜烂熟。孔安国注疏不过是化用《尚书》中文字，最关键“疑”字并没有改动，怎能漏掉？
“真是可惜啊！”路明仰天长叹，有着需要捶胸顿足般痛苦，“要不然时之误，晚生便能够跟苏子瞻、曾子固【曾巩】科出来。那科，欧阳永叔任主考，厌于当时太学体钩章棘句，改崇古风，文章只以浑醇为上。浮薄之风扫而空，拔擢多少人才。苏子瞻，苏子由，曾子固，吕吉甫都是时英杰。”
嘉祐二年那科进士，确称得上是群星荟萃，韩冈也知道。苏氏兄弟不说，单是同为唐宋八大家曾巩，他家四兄弟，连同两个妹夫同时中进士，这是大宋立国百多年里独份。除此之外，他老师张载，他举主王韶，二程之程颢，都是嘉祐二年进士。另外，据说如今辅佐王安石订立变法条例、被反变法派骂成大*大恶吕惠卿，也是在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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