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木讷周凤则上前步,跪倒在韩冈面前:“小人周凤多谢韩官人救命之恩!”
说罢便砰砰砰地连磕三个响头。这三个响头他下狠劲,头抬起来是,脑门上已是片鲜红。
韩冈神色微动,确,周凤可算是被他救性命。若不是韩冈横空出世,让刘显将管库职司从周凤手上夺去,他少不得要在火海中化为焦尸,还得落个罪名,老子和家产样保不住。陈举盘算,如今也不是秘密,周凤又是当事人,知道这件事内情并不出奇。
韩冈抬手示意周凤站起,“你与都受过衙前之苦,也算是同病相怜,举手之劳,帮下也无妨
九和王五在历次审问中咬定牙关,帮着韩冈把罪名坐实在黄德用身上。不管怎说,刘三尸身要害处,都有他们留下刀伤,秦州和成纪县仵作可分不清死前伤和死后伤差别。王五、王九想到投名状都交,哪里还能有改口胆子。
不过这样来,韩冈便欠下他们笔人情。理所当然,韩冈帮着他们洗清切罪名,还在成纪县中安排两个有油水位置——虽然是衙前,却是在衙门中长期服役长名衙前,比起韩冈当时服衙前役是天壤之别。
“你们是玉昆保下来。在衙门中好生做事,等玉昆回来,如果愿意话,就让你们跟着他去办事。”王厚教训着两位王衙前,看着他们唯唯诺诺。
另边,韩冈又与陪他从秦州直走到甘谷城民夫中员——周宁搭起话来。
看到周宁,韩冈便想起他在甘谷城创立甘谷疗养院,以及在疗养院中做事众成纪县民夫。甘谷城防御体系早已整修完毕,韩冈当日带去甘谷城民夫,已经跟被留在甘谷修城那批人起被放回来。
只是领头朱中却是被征召入军中,成位军医,负责外科——这是韩冈临走时意见。有这重身份,想来朱中应该很快就能娶上媳妇。
至于周宁,则是因为韩冈看在他能写会算条件上,把他安排到户曹书办位置上,这是刘显原本职位,如今刘显已经成刀下之鬼,周宁名正言顺地夺下户曹书办位置,油水自然丰厚。才几日工夫,周宁身上穿戴已然不同。
周宁先向韩冈道过喜,祝他路平安,这才把身边黑瘦青年拖出来。向韩冈道:“小人这位族兄,样姓周,单名个‘凤’字。”
韩冈看着眼熟,听得耳熟,再细问周宁。才知道他这位姓周名凤族兄弟,正是当日被韩冈顶德贤坊军器库差事那位,而后韩冈又在被派去甘谷押运军资那天,在县衙里见他,听陈举说他老子上吊,让周凤成家中唯男丁——单丁户,自此便免衙前苦役。
“只是小人这位族兄,因为从军器库中调离得太巧,被怀疑是陈举党。前些日又牵连到官司中,剩下点家财也都全没。现在想寻口饭吃,还请官人成全。”周宁在韩冈面前说着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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