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玉昆……你是不是要抢春牛?”王厚岔开话题,左顾右盼番,忽然问道。
韩冈点点头,这才是为什他大清早就往城外跑原因。以他性格,才不会无故凑这种无聊热闹,“家严是叮嘱过小弟,要带上块春泥回去。”
“那就难怪!”王厚点着头,又道:“愚兄便不凑这个热闹。玉昆你待会儿要小心点,别被踩着。不然明天可上不马!”
“别被踩着?”韩冈喃喃地重复句,他回头望眼身后狂热人山人海,猛地阵寒战,忙扯着又要挤出人群王厚和王舜臣,笑道:“有王兄弟在,还轮得到小弟出手?”
强留下王舜臣,韩冈和王厚往人群外挤去。踩踏致死新闻,韩冈前世没有少听说过,万出意外,当真是死不瞑目。而王舜臣重心低
时至今日,王厚已经不会再吃惊于韩冈头脑敏锐,很干脆地点头:“两个都是。是半年多前政事堂发回来堂扎,里面附李经略奏疏。李经略在奏疏中说秦州渭水两岸有无主闲田万顷,可供屯垦……”
半年多前,那不是李师中刚到秦州上任时候?!从他奏疏中看,很明显是要向朝廷申请屯田渭源、古渭,这根本是在为王韶计划背书。韩冈惊道:“经略相公原本是支持机宜?”
“李经略刚来时候,本就是支持大人,连向钤辖都没二话——哪人不喜欢功劳?只不过等大人兼管勾蕃部之职,又有专折之权后,便夜风头转向。”
“难怪!”韩冈叹句。管勾蕃部原是向宝兼任;而专折之权,意味着王韶在必要时,可以绕过经略司而直接向天子递上奏章。个被夺权,个无缘分功,当然不会再支持王韶,明里暗里地反对,也是理所当然。
“也难怪当初机宜要在渭源筑城时,李经略不明加反对,而是叹着没钱没粮,说是要挪用军资粮饷来资助机宜计划!”
“是啊,当时还以为他不想惹怒王相公。现在看,原来是这回事!”王厚心情很好,王韶无意中揭破李师中底细,成推动计划最佳助力。
只要王韶用同样言辞将渭源、古渭屯田之利奏报上去,难道李师中还能覆口否认不成?如果他反口,王韶便更有理由向天子申诉李师中对开拓河湟干扰。而“奏报反复”这个罪名,也足以让李师中滚蛋。
“对,为什这事没早发现?”韩冈心中起疑,若是早点发现此事,王韶早前根本不会陷入进退不得窘境。
王厚尴尬地笑起来,这当然是王韶自己问题,“当时大人正带着愚兄在各城寨探风,个月也会不到秦州两次,没有想起要去翻看堂扎和朝报。”
韩冈眉峰微皱。孙子都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来自千年后韩冈,更明白信息有多重要。情报就在身边,但不去研读,就跟没有样。朝报、堂扎都是蕴含着大量情报,怎能因为忙碌,而忘记翻看?!这确是王韶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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