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举杯痛饮,提前庆贺自己心愿将成。觥筹交错,喝到三更方休。个癞子,个瘤子,倒也是好搭配。
……
李癞子和黄大瘤正算计着韩家。而将军庙中宴席已经结束,韩家四人聚在正屋里,也在商讨着应对策略。
“李癞子先说是县中刚刚行文,上面有俺名字,后又说看在三哥儿病上,帮俺拖两个月,等到跟刘槐树说时候,又变成县中没有定下要谁去应差役,哪个代俺去都可以。几句话工夫,连变三种说道,根本就是睁眼扯瞎话!”
韩家正厢中,韩千六气哼哼地说着。李癞子方才在李将军庙中,说谎也不待眨眼,明明白白要夺他韩家地,连脸皮都不要。
来。想中进士,除非他家祖坟上冒青烟!”黄德用摇头晃瘤给韩冈判命,确定他是辈子穷措大。
李癞子笑道:“听亲家你说,俺心也就定。那就还按着前日商议,把韩菜园弄到县里去,给个亏空多差事,逼得他把田给断卖。”
黄德用拍着胸脯:“亲家你放心。切且交给俺黄德用。只要那韩菜园到县中,包管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李癞子心愿得偿,笑容也变得得意起来,“韩菜园种田是把好手,有他指点,村里庄稼长得硬是比隔邻几个村子好个那两成。要不他那块菜园子把俺家河湾田分成两半,卖之后还打着赎回主意,俺何必做个恶人。”
“亩麦田季只要车粪。但种上亩菜园,少说也要三车粪肥。韩家料理那块地快三十年,施下去肥料能把三亩地给埋起人多高。怕是比江南上等田还要肥许多……”黄德用意味深长地说着。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李癞子在将军庙里胡扯时候,你怎不凳子砸死他!照老娘说,抄起刀子,去他家拼个你死活!”韩阿李脾气比爆竹还火,bao三分,点着就着那种。粗重得跟支铁简也差不离擀面杖还紧紧攥在手中,边说话边挥舞,只恨方才李癞子跑得太快,没来得及给他记狠。
“胡说个什!那要吃官司!”韩千六摇着头
“亲家你放心。”这次是李癞子对黄大瘤说放心,“北山那片地就算是家八娘脂粉田【注2】,过两日就把田契给你那儿送去。”
“嗯……”黄德用不动声色点点头,还是并不满意样子。北山田可比不上河湾田,出息和田价都差得远。
“……还有韩家那个养娘。等韩菜园逼到急处肯定也会卖掉,到时便送到亲家府上服侍。”
黄德用终于笑,脖子下瘤子抖得厉害,“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亲家但凡有事托俺,俺黄德用什时候没尽心尽力去办过?北山那块田是给新妇【注3】,俺岂会贪你?韩家养娘俺也只是看着她伶俐罢……”
李癞子听着黄大瘤假撇清,心中都觉得恶心,忙举起酒杯笑道,“亲家说得是!说得是!来……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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