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别心里动,将那梅花锞子翻过来,果然在红绳罅隙里看到自己花押。
谢丞相抚着额角想好会儿,才想起
这样人事安排尚且不用惊动天子,谢别接名单来,朱笔连勾,就圈几个名字。孟惟也在里面。
当时只是无心之举,但后来便时常有人对他说,新科小孟翰林,待人接物做事都十分妥帖,是个能干又妥当,不免又多留意几分。
后来政事堂缺人,直接调孟惟来,仍旧以翰林编修官位,叫他代行检正之职。
正逢均税法小有所成,谢别做东在嘉福楼请政事堂下属三省台官们吃酒,孟惟因为勤恳能干缘故,很得他赏识,又提几个很有见地疏议,谢别破例叫他坐在自己身边。
他本意是想要显示亲近,日后也好对这个年轻人加以任用,可孟惟却尽职尽责地为他挡起酒来。偏偏这个年轻人酒量并不像是谢别以为那样好,很快就醉倒过去,幸而众人见把他弄醉,便也不再闹谢别。
不得还要随礼,这才斗胆在盂兰盆会上鬻字,不想被谢相撞见,实在是羞惭万分。"
谢别低头喝口茶,抬头时仍旧温和,他说:"本相亡妻下月要做冥寿,按说要由亲子抄写十遍《金刚经》作祭。可犬子如今在外为官,不在京中。不知可否有劳小孟翰林为犬子写十份《金刚经》,谢别这厢先谢过。"
孟惟怔在那里。
谢别站起身来,看着他身上单薄粗糙,尚且洗旧常服,温温柔柔地道:"润资即日奉上,请勿推辞。"
说着又稍稍压低声音,轻声嘱咐他:"回头做两件好些衣裳,家中也该雇两个老实妥帖人上下打理才好。"
散席时候,谢别想想,也不知道孟惟到底有没有听话请几个仆役,就叫府上侍从将孟惟搬到自己车上,准备先把他带回去,另外打发人去孟惟府上报信。
孟惟醉后也怪讨喜,安安静静睡着,点都不闹,只是不住向旁边倒。
谢别笑着扶正他,看见孟惟脖子里红绳上坠着物事往外掉,想帮他掖回去,到手里看,竟是金子做,不由纳罕。
孟惟穷得家徒四壁,居然还藏小块金子?料想应是亲长遗物罢。
他本不该多看,却觉得那被红绳五花大绑梅花形金饰实在眼熟,怎看都像是……他府上过年时候给孩子压胜金锞子。
谢别回到自己府中,坐到书房里时,仍旧先是将手头政务处置,这才吩咐下人,送银五十两,织锦两匹,到孟惟那里去。
又写两封信后,忽然想起什,叫书童将那大相国寺主持送他,他却从未翻开过经书找出来。
展开看,果然十有**,都是孟惟手笔。
05
因为均税法推行事,中书台官有些忙不过来,承旨学士来找谢丞相叫苦时候,谢别点点头说:"新科进士不都在史馆修书,找两个才学人品都好,暂且到中书去历练历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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