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或者懒于深想,只伸出手从后头轻轻扶住谢别,低头道:“师相应是偶感风寒,引动旧疾,学生送师相回府去罢?政事堂那里,学生再倩人去说。”
谢别心里虽然有气,但此时亦折腾不得,更不能回政事堂去叫人看出端倪,听见孟惟此言,心想也好,便淡淡嗯声,略倚在他身上抬起脚往门口走去。
孟惟搀着自家师相,感觉那份量担在自己肩上,呼吸软热直往耳根后扑,心里时后怕,时又难以抑制地扑通乱跳,**餍足与在兰台密室里逼迫当朝宰执兴奋在脑海里交相翻滚,他竟不知自己是怎陪着走出宫门去。
液沾得透湿。
他紧紧抿住嘴唇,脸色苍白里带些被**沾上薄红,那汪池水似眼睛里盛满恍惚之色,像是被阳光照得初融春冰,看得孟惟心头火热,连按着他身子手都似乎要发抖样。
也不知道过多久,谢别才慢慢地找回自己声音,开口说个字:“你——”
孟惟伸出手紧紧捂住他嘴唇,然后又细细地端详他会,才从袖口里抽出块绫子来,折折,轻轻柔柔地往他脸上擦拭。
触感冰凉又柔软,那竟是中书省里写诏书用空白绫子。
谢别没作声,由着他擦上面又伸手往下面去,亏得那块绫子不小,倒还不至于沾污。孟惟在下面擦,拿出手来,眼神落下,竟见那上面片红痕,都是他方才莽撞弄出血,不由得惊,忍不住道:“师相……!”
他话音未落,谢别便哑着嗓子打断道:“把地下收拾。”
孟惟还欲作声,但听得谢别语气里冷之又冷,不敢多言,只静悄悄把绫子收在袖筒深处,转身到书架子背后去。地上册页散乱,他页页躬身下去捡起来整理齐整,谢别在隔着架子另边听着这窸窸窣窣之音,边心里只想要走,奈何反复提气脚下仍旧虚软乏力,身子汗津津,倚在那几乎动弹不得。
他在这边挣扎,另边孟惟已经不知何时收拾好,转回身来。孟惟心里揣测以谢别性子,无论如何不会被这样弄还肯安安生生在这里等着自己,略想想便猜到缘故,自己整好衣裳,便赶忙也去替谢别收拾。谢别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任凭他这位高足手指在自己衣襟上翻飞,弄好又缕缕地撩起头发,稳稳当当地替他束发,插好簪子。
直到彼此穿戴停当二人都不曾交语,只偶然四目相撞时,孟惟瞧见面前谢丞相春水似双眸沉如深潭,不冷不热,竟看不出丝情绪,惹得孟惟不禁揣度,自己落在他眼里,许不是宛如跳梁小丑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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