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惯有洁癖,今日之前,他绝对无法想象自己被人舔得黏糊糊满手都是口水样子。可此时此刻,他想着李澜着急和满眼心疼,便觉得满心都是熨帖,竟是点都不计较,只是用另只手轻轻地摸摸李澜头顶安抚他。
但黎平来,说话就十分不好听。
太医院掌院嫌弃看看自己两指上透明津唾,脸生无可恋:“陛下,您这是被狗咬吗?”
李言狠狠地个眼刀甩过去,偏偏爱子已经拆他台:“澜儿没有咬父皇!”
黎平憋笑憋得要岔气,边用浸凉水帕子小心地擦着皇帝手,边逗弄傻乎乎小皇子:“六哥儿,可说是狗,没说你。”
李言适才犯病,叫情绪魇住,尚还不觉,现在缓过来,十指连心疼得他眉心都皱着,看李澜哭着跪在他脚边,更是心疼得不行,轻声叫他:“澜儿,你先起来。”
李澜不起来,不仅不起来,还抱着他胳膊直哭。
李言没办法,只好哄他:“澜儿,你先起来,父皇手疼得厉害。”
李澜忙又捧起他手臂,小心翼翼地剥开垂落广袖,捧着他手腕仔细地用双泪眼端详着他受伤食指:薄玉片似指甲尚未完全断落,断裂地方狰狞地撕开皮肉,李澜小心翼翼忍住眼泪又落下来,正滴在李言指尖上,激得李言又轻轻嘶声。
乐意已经匆匆拿小银剪子过来,从李澜手里接过皇帝手腕,小心翼翼地将断半指甲剪下来。
李澜眨巴着大眼睛,不知道该怎答,只好无措地去看他爹。
李言连名带姓地叫着自己最亲近医官:“黎平,你方才说什?再说次。”
黎平就怂,学着李澜眨巴下眼睛,看着李澜,十分认真地道:“六殿下,臣黎平方才掐指算,算出你是属狗。”
李言愣下,抬眼去看乐意,乐意连忙恭敬地道:“还真是,回陛下,六殿下生辰确是壬戌年。”
李言先前倒不曾留意过这个,看着李澜黑亮大眼睛和毛绒绒眼神,忍不住弯弯嘴角,伸手去摸爱子头顶,边摸边小声道:“哦,倒
李言蹙着眉由他剪,李澜在旁边看着,待乐意收回手,忽然又捧住李言手腕,低头吮住他受伤手指。
李言和乐意都愣住,李澜却做得无比自然,舌尖温热柔软,擦过指腹时候十分**,李言下意识地就想缩回手,哪成想李澜不让,追着又吮上去,细小舌尖又湿又滑,扫过伤处都不觉得痛,只是酥酥麻痒。
李言愣会儿,再次抽出手来,指尖牵出线拉长津唾,李澜抬手用袖口流云织锦擦,小声说:“伤舔舔就不疼……这是娘教!”
自幼长在宫中皇帝当然从未听闻过这样止血疗伤土法子,看着被**得湿漉漉黏糊糊指尖又好气又好笑,李澜却又凑过来,对着他指尖吹气。
被含湿指尖只觉得阵凉,确实是没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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