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猛地抽回手,将血淋淋手指藏进袖里,皱着眉头睁眼看向他,抬高声音呵斥:“谁许你出来?越发没规矩!”
李澜立刻就吓得不敢说话,缩手缩脚站着,眼泪吧嗒就掉出来,却还抓着他爹衣袖。
李言竟不看他,而抬眼看向敛容行礼谢别和陈勉,寒声道:“怎不继续说?接下来不就该请立太子吗?说啊,朕等着呢!”
谢别和陈勉连忙躬身请罪,口称不敢。
李言挑挑眉,冷笑着反问:“请立太子而已,你们有什不敢?这样胆量,也敢想定策之功?陈卿,你该问问子念,他当年为做到这个丞相——”
谢别十分恭顺地低着头,极其温柔眉目低垂时轻易就会给人种柔顺可欺错觉,就连李言都会在晃神间以为他只是小心谨慎,而不是刻意在避开自己目光。
他丞相温柔款款地道:“魏王殿下实在可以大婚然后出宫建府年纪,陛下若有此意,正可叫礼部相看。”
陈勉对此也早有动意,听到此处,便立刻单方面地与“**谢别“握手言和,略颔首,顶着皇帝越发冷然漆黑双眼附议:“谢丞相所言甚是。另外三殿下和四殿下虽然尚未封王,倒也快是将届束发年纪,陛下倘若有意,礼部上下愿效犬马。”
谢别见陈勉接流利,微微笑笑,继续道:“何况皇子教养乃是国之根本,也该开始遴选才德皆备*员,为皇子讲学。”
这句话说出来,陈勉已经有些吓到,他迅速地抬头看天子眼。
“陛下!”
谢别陡然扬高声调,竟是打断皇帝话。李澜视线终于从他父皇袖口收回来,怔怔地望向谢别。
他还是第次见到谢丞相这样高声说话。
莫说是他,就是陈勉,甚至是乐意,也都是第次见到。
君臣两个无言地对视,最后仍旧是谢别先告罪,丞相
李言已经闭上眼睛,鸦黑睫羽垂着,比他新近迎娶续弦还更浓长——陈尚书立刻在自己心里铲自己个大耳屎*,忙又低下头。
他不是第天知道皇帝好看,可是再好看又有什用,再好看也是出名喜怒无常,刻薄寡恩。
李言指尖垂下,无意识地遍遍地在御案上来回地抠刮着,幸而御案上漆面光可鉴人,否则定会被他刮出什令人无法忍受声音来。皇帝紧闭着眼睑正在剧烈颤抖,和他神经质地反复重复动作同样证明他状态很不好,李言指甲留有些长,尚未及修剪,几次打滑后陡然齐根折,直断到肉里,伤处下子就流出血来。
乐意在侧旁看得倒吸凉气,李言却似浑然未觉,仍用指尖在来回扣着桌案,近乎病态。
谢别听乐意那声吸气便觉出不对来,正抬眼向上看,就听到声“父皇!”叫声,而后个穿着鹅黄衫子漂亮男孩从皇帝身后屏风里跑出来,把抓住他手举起来,嗓音里都带哭腔:“父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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