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头发朝后拢起来,说:“想戴给你看看。”
江澈用力地点头
“这几张,是爸爸写申诉材料,寄不出去,只好藏着。”
“这几张,是妈妈教医理,手绘图。”
“这是妈妈给导师写求助信。”
“这是……写日记。”
吧嗒,吧嗒,她眼泪落在纸页上。
“就这,你挖下试试。”
在间已经破败坍塌窑洞外,褚涟漪试着想找棵树,没找着,只好凭记忆大概判断。
还好江澈是农村出身,挥舞锄头,没太久,就刨开个坑。
又次,当他锄头落下。
“当。”
喊完她转头跟江澈解释,“犁爷是当时村里耕田老把式,们家人被派去劳动,有些时候就是跟着他。”
“哦。”
“爷爷奶奶人都挺好,没给们吃亏。”褚涟漪又说。
江澈点头,然后转头对两位老人善意地笑笑。
老人也对他笑,跟着向褚涟漪道:“多少年,唉……回来看眼?”
里喜欢,她刚才看得清楚。
不然就要生气。
说着话就进村子。村里人见着,大多好奇地偷偷打量着他们,有些个年纪稍长,边看还边眯眼挠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
“们去哪儿”,江澈说:“牛棚说不定拆吧?”
“牛棚?……哦,你怕是只听说,没解。实际哪来那多牛棚啊,何况那时牛比人金贵。”褚涟漪苦笑说:“关牛棚只是个象征意义,们当时住在村公社留下间老房子里,倒也还能遮风雨。”
江澈有些无措。
褚涟漪自己把眼泪擦,转头朝江澈笑笑,说:“没事。”
说完她站起来,手上拿着朵红色头花。
准确说也许应该叫发圈,绸布做,扎马尾时好戴。
“当时不让戴,怕因这个惹麻烦,也怕被抢去烧,就藏起。”褚涟漪说:“是十四岁在这里过生日,爸爸不知从哪里偷绸布,妈妈拿自己发绳亲手给缝。”
铁器交击声音传来。
找着,已经生锈小洋铁箱子用钥匙已经打不开,只好直接砸同样生锈锁。
打开是层层塑料布,褚涟漪蹲在地上,小心地层层揭开。
这种时候,江澈知道自己不该说话。
他看见褚涟漪在翻看几张纸,上面有手写字迹。
终究在这里发生不是什好事,故人见面,老爷爷和老奶奶脸上也没什喜悦样子,反而有些感慨。
“是啊。”褚涟漪应。
“是该带给爸妈看看。”老奶奶看江澈眼,说:“那会儿来家里吃饭吧?”
褚涟漪想想,说:“行,那就麻烦爷爷奶奶。另外,想借把锄头。”
……
正说着。
路上方窑洞口对老夫妻像是议论过,有些犹豫地招手,开口喊:“欸,你……是不是当年那个女娃娃?”
褚涟漪站住,努力笑着,看过去。
“教授医生家?”
“嗯,是呢。”褚涟漪喊:“犁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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