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那个单飞白居然在说,有他地方就是
那红酒似乎带着热腾腾、催人欲醺酒力,透过宁灼皮肤,渗透到他四肢百骸里去。
宁灼发现,自己大概又发烧。
这回还烧得不轻,或许严重到要在床上睡个两天。
但这回,宁灼没有像过去那样仇恨自己这无能体质。
他能在朦胧中感觉到丝安全和踏实。
哪怕单飞白把这张委屈巴巴小狗神情运用得再活灵活现,在宁灼心目里,他也是头年轻、凶猛而狡猾野狼,需要耗费极大心力去应对。
然而,在精神紧绷中生生熬几十个小时没睡,在外面吹冷风吹到几近天亮,又被单飞白好好调理顿,宁灼现在实在有些累。
宁灼半闭上眼睛,从鼻腔里呼出气流越发滚烫:“……做完自己事情就要去死。不要拖累其他人。”
单飞白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宁哥,你答应过,要死在手里。”
宁灼愣,费力地回想番,从记忆角落里翻找出这句话。
望着他、全心依赖他小白。
原本困扰宁灼路愤怒感,奇异地扫而空。
他擒住单飞白头发手指略略松点,决定和单飞白“谈谈”。
宁灼很少和人交心,只是自顾自做自己事,所谓“谈谈”,也是极具宁灼个人特色、习惯性单刀直入:
“为什要把傅老大拖进来?……别告诉没有,整个银槌市能把潜行玩得这漂亮,不超过十个。现在还活着,大概也只剩他个。”
就算自己昏厥过去,身旁也始终会有人守着。
因此,他精神还算松弛,听单飞白傻话,还带点笑意,重复道:“……是你?你才是买来。”
单飞白单膝跪地,席话口齿清楚地:“你就是。也是你。小时候不想走,是因为不想回家;现在和你在起,是觉得,有你地方就是家。”
他热情,比刚才浪潮样席卷而来欲望还要难以招架。
宁灼把手搭在额头上,觉得自己在发场不切实际大梦。
……这是单飞白用“小白”身份,和自己在悬崖边立下誓言。
玩笑样誓言,宁灼没想到他还记得。
单飞白不仅记得,而且看起来记得相当刻骨铭心:“你不能随便死掉。你是。”
这话说得幼稚,让宁灼觉得很好笑。
他似乎看到当年那个对自己身高无比在意小白,在这头小野狼体内探头探脑、横冲直撞。
单飞白稍稍稳定情绪,舔舔色作殷红唇畔,答道:“为不让你抱着炸弹冲进去,这是能想到最好、损失最小办法。”
“除他,‘海娜’还有谁参加?”
“没。”单飞白打量下宁灼神气,声音降八度,老老实实地交代,“……还有小唐。”
说着,单飞白垮起个脸,像是只犯错被抓现行小狗。
宁灼决不会被表象蒙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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