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亮光闪瞬
这力度足够他腿上冒出半个巴掌大淤青。
宁灼检讨自己,发现自己最近心思游移得太过频繁。
这不是个好兆头。
计划已经开始,就没有转圜余地。
他要时刻保持清醒,决不能有任何懈怠。
“脱衣服还是不脱衣服?”不脱话,伤口会粘连在衣服上。
单飞白不假思索,口吻是带点委屈撒娇:“不脱!你还想打几鞭子啊?!”
他们做事永远追求周全,不会多余问“会有人脱你衣服验伤吗”问题。
抽人这件事也是讲逻辑、有学问。
没脱衣服,极有可能就是在盛怒之下,随手抽鞭。
那边厢,宁灼打开口旧日藤箱,取出条明显见旧鞭子。
自从和十三岁单飞白撕破脸皮,用鞭子把他背带裤直接抽断半副后,宁灼就再没用过鞭子。
他说不好这是种什心情,只是后来每次握起鞭子,眼前就影影绰绰地浮现出小白双泪眼。
宁灼感觉自己像是被个叫小白小鬼魇住,邪门得很。
他脱去白西服,用清水仔细冲洗陈年鞭子时,竟然在鞭梢处找到小块暗沉血迹。
两声。
单飞白知道这样挺贱,但他控制不住,就是想要在他面前摇头摆尾。
他摸索来、比较去,觉得宁灼更喜欢这个性格他——小时候那个粘人嘴甜“小白”。
宁灼喜欢他乖,单飞白就真把自己部分变成那个样子。
从十三岁开始,个“小白”就活在他体内,和他起茁壮成长。
在疼痛中,他转头看向单飞白,发现这小崽子倒是没心没肺,吃痛,居然还能睡着。
宁灼也跟着他合上眼皮。
不久后,他忽然感觉房间角落里某处微妙地亮下。
那下亮得飘忽轻微,鬼火似。
像是领地被侵入兽类,宁灼骤然翻身坐起,四下打量。
如果打人者要求被打人把衣服脱,那肯定不是鞭子能解决事情。
……
完事儿后,两人躺上同张床。
宁灼听着耳畔传来单飞白轻轻吸气声,不知怎,他想起那句“同居”。
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想什后,宁灼面无表情地照自己大腿捏记。
宁灼手稍稍顿,用指腹在上面摩擦两下。
……血液已经渗入纹理,清理不干净。
宁灼没来由地阵烦躁,提着鞭子走出来,迎面遇上笑嘻嘻、长大单飞白。
他又是别扭,用鞭梢抵上他脸,示意他转过去:“背过去。不打你脸。”
单飞白顺从地背过身去,小声提醒:“重点哦。”
但单飞白知道,仅仅那样是不够。
会撒娇小少爷留不住宁灼目光。
只有让他疼,他才能记住自己,看到自己。
他带着这股天不怕地不怕浑劲儿,就这样蛮不讲理地在十八岁年纪,又次闯进宁灼生活。
谁想到最先沦陷,还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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