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干脆道:“跟着你,总比跟着他们好点吧。”
说着,他变戏法样,从身后掏出样东西。
这是朵用铁皮罐头剪成立体小花,是介于蔷薇和月季之间种花,上面有人造水果罐头糖水清香
宁灼默然。
这样事情,在下城区确是时常发生。
因为稍有姿色,而被恩情或是亲情裹挟着走上那条道路人比比皆是。
小白不沮丧,也不自伤,仰着头,眼睛里晃着澄澈又带点狡黠光:“他们养,给他们挣钱,是应该。可你救命,你就比他们重要。重要——”
他很认真地竖起根手指:“百来倍。”
至于痛不痛,这问题太矫情,连宁灼自己都不会去想。
这样许久未见坦诚关心叫宁灼颇不自在。
而且古怪是,身体上痛偏就在他问出这句话后毫无预兆地爆发。
宁灼忍得面颊发白:“不关你事。”
“关事。”小白言辞恳切,伸手想去握他左手手腕,“你是为救才变成这样。能让来照顾你吗?”
,“当时以为会死。可现在是他们死啊。”
宁灼望着他:“你倒是聪明。”
被夸小白流露出点骄傲神气:“对啊,很狡猾。中途趁他们有人去上厕所,把看着人从后头拍晕,还跑掉段时间呢。……不过后来又被他们抓回去。”
这句描述倒是和宁灼初遇到他情境对上。
小白见宁灼似乎没有别可问,就主动凑上来:“哥,有问题想问。”
宁灼:“……”
不等宁灼有反应,他又迫近几寸,脸好奇:“大哥哥,你眼睛颜色好像和别人不样。”
宁灼感觉自己捡回只伶牙俐齿油嘴滑舌小狗,牙口整齐,成色上佳,瞧着挺好,但鉴于尾巴摇得太欢,忍不住让宁灼揣测他在垃圾场里是不是也能这左右逢源,哄得人这……
在心里“这”半天,宁灼也不好承认自己还被哄得挺开心。
他只好避开他问题,反问:“你想留下?”
宁灼翻手,毫不留情地扼住他手腕。
“细皮嫩肉。”他紧盯着小白从稍长袖子里露出小段光洁干净皮肤,目光冷得像是带小小钩子,“……‘捡垃圾’长大?”
宁灼手劲极大,握得太紧,小白手腕因为吃痛而不住发抖。
奇怪是,他仍然不逃不躲,直视着宁灼:“没说是捡垃圾长大。爸妈死后,是垃圾场叔叔爷爷养着。”
“他们说,再大点,满十六岁,他们就要送到吉原街去挣钱啦。现在他们分口吃,到时候就轮到他们吃。”
宁灼还沉浸在思考中,随口道:“嗯,你问。”
小白望着他,轻声道:“你痛吗?”
宁灼皱着眉,很疑惑地反问声:“……嗯?”
“海娜”人,包括傅老大,都知道宁灼是靠口硬气顶着。
只要人没死,那就是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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