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灼观察他态度:“你点儿都不怕?”
“当时怕。现在不怕。”小白坦坦荡荡
小白:“听他们说,想把卖出去。”
宁灼冷声音:“不对。”
小白:“……嗯?”
宁灼尖锐道:“那里是他们找好落脚地。他们想要卖你,直接把你拉到黑市就行。”
宁灼有被绑架经验,不得不在这种事上多想层。
在下城区,常有些瘪三混混组成群体,横行霸道,是群最喜欢从苦命人嘴里夺食秃鹫。
所谓“龙头”,就是这些混混头。
这是他们自称,但底层人更爱叫他们“蛇脑袋”。
“没见过,听说是个叫山口还是三口人。他们从来不自己来,只叫‘蛇信子’来。……不过垃圾场他们也不太来,因为们给不多少钱,‘蛇信子’也嫌脏。”
“蛇信子”是下城区人对“蛇脑袋”手下马仔惯用称呼。
小白:“就叫小白。”
宁灼:“爸妈在哪儿?”
小白口齿清晰、态度明确:“死。”
他眼皮也没眨下,尾音还往上跳着,显然是半分悲痛也不见。
宁灼:“那你之前和谁生活?”
服,冷淡地开口询问:“叫什名字?”
他轻轻地哼着自己名字:“小白。”
宁灼没听清:“说话大点声。”
他乖顺地抬起头来,直视着宁灼,口齿也清晰起来:“小白。”
这是宁灼第次看清他全貌。
既然小白无依无靠,更没有亲人可以拿钱赎他,不直接转手卖避免节外生枝,带回去干什?
小白耸耸肩:“那就不知道为什啦。”
听他语气轻松,宁灼微微摇摇头。
除非是报复,或是打算灭口,绑架犯不会把自己意图和计划告诉被绑票人。
小白不知道,也无可厚非。
小白不仅有问必答,而且逻辑清晰,答案明白,并不东拉西扯地说些别。
这篇问答和试探进行下来,宁灼也没找出什纰漏。
但小白本身就是最大疑点。
让宁灼来看,他根本不像在垃圾场里长大孩子。
宁灼问:“绑架你人,为什要把你拉到农场去?”
小白娓娓道来:“阿倍野区七街聚居区,和大家起捡垃圾。开始是妈妈带,后来妈妈走,就是爸爸带。爸爸死时候,已经能自己个人活着。”
“读过书?”
“捡到过个学习机。广告很多,不过能用。”
宁灼哦声,低头摆弄着自己没什血色手指,在轻描淡写间提个刁钻至极问题:“阿倍野区七街,那里‘龙头’是谁?”
每个地方都盘踞着些势力。
他愣下,明白他为什会被绑架。
洗干净小白长副能卖出大价钱样子。
今天他在生死边缘走遭,但他精神显然没有受到任何打击,眼睛里带着点天然、顾盼飞扬神采。
这股精气神在死气沉沉银槌市,是很罕见且珍贵。
宁灼:“全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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