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不收,无可奈何。
他把枪推到姜正平眼前:“轮到你。”
看陈夙峰拿枪对自己额头比比
他颗心生生裂作两半,但他还活着。
他应该活着,他应该加入“立方舟”,他应该还要许愿。
陈夙峰思路如此清晰,却不幸和他活下去欲望样淡薄。
……
“你是想要拖延时间吗?”
“虞哥。”
但不行就是不行。
陈夙峰垂下手臂。
箭筒里已是空空荡荡,只剩下张空弓。
而直等着他来虞退思也已经到极限。
可陈夙峰不行。
就像虞退思说,他不是哥哥。
即使他已经长大,他终究也不是哥哥。
而且,他右手早就应该抬不起来。
右臂表面皮肤肿胀大片,熟烂地透着红,表皮看上去无损,内里肌肉却已经受严重伤。
他没有对任何个人提起,他在上个副本中遭遇什。
那是场带时限人质解救赛,模式类似于他之前跟着哥哥和嫂子看电影《电锯惊魂》。
行动不便虞退思,从开始就和他强制分开。
他路心急火燎地卡着时限,带着身伤,心火,闯到终点。
只差关。
姜正平声音,把他从迷思泥淖中拖出来。
他看着自己手,以为自己又回到那个命悬线时刻。
当那幻觉中巨大虚脱和疼痛离开自己后,他平静地调动早已在治疗下恢复正常肌肉,对准自己太阳穴,扣动扳机。
耳畔久久寂然无声。
他垂下手臂,轻轻抿着嘴笑声。
他身体随着金属板抬起角度向后伶伶仃仃地倒仰着,像是只薄薄风筝。
虞退思遥遥地注视着陈夙峰,目光里内容,遥远得让陈夙峰读不清楚。
他对陈夙峰说些话,陈夙峰不懂唇语,只依稀记得,那句话不短。
而在留下那句话后,虞退思身体越过最后寸平衡点,向后重重翻去。
在那之后,陈夙峰就只剩下个人。
他抓弓手颤得根本没有瞄准可能。
但陈夙峰不记得这点,他只记得自己无能为力。
他抬起来,又放下,穷尽全部力量去抓自己右手腕,试图用更强烈疼痛,唤醒肌肉行动力。
肌肉跳跳地发着颤,他穷尽全身力气举起弓来,低而轻地念着对方名字,试图给自己精神找出个支点。
“……虞哥。”
只需要他把仅有三枝箭射中靶子,跨越单凭人力无法靠近条距离,让那不断转动齿轮停下。
这样,被安放在天台边缘虞退思,就不会从不断向深渊底部倾斜铁板上跌落,掉下那百丈高楼。
陈夙夜生前是射箭俱乐部成员,很喜欢在节假日和三五好友去玩玩。
50米靶子,他略微瞄瞄,就能正中红心。
每当那个时候,他都会歪着头,俏皮地对虞哥笑,空留少年陈夙峰为哥哥偏心吃醋吃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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