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声后,他方觉卅四背后有访客到来。
他目光越过卅四肩膀,只瞧眼,手中还在冒烟香炉便猛地倾翻在地,泼落地香灰。
徐行之也看清那人容颜,刹那屏息:“……你……”
那人伸手按剑,朝徐行之方
这没头没脑对话令徐行之心中疑云愈重,不由得转头看向曲驰。
他记得曲驰说过,他是在半路与卅四相遇。
自己与卅四关系好,自是相信他说话,但曲驰之前也只与卅四不过有个几面之缘,他性情又向来稳重,若不是卅四当真有什重要东西要给自己看,且给出相当可靠证据,他绝不会肯把蛮荒众人行踪,bao露给卅四。
正在徐行之心中百转千回之时,在棵老柳树前,卅四突然停住脚步。
他返身朝向徐行之:“……行之,多年之前,愧对于你交付。”
手捧锦囊,走向那株小树,启开锦囊,由得那瘦弱星浅辉荡出。
小小残魂晕头晕脑地游荡而出,打几个转儿,撞上那干瘪粉桃花,它抱住花瓣,随着花瓣颤动抖晃两下,才终于认清路,小鱼似游回来,乖乖地往曲驰长袖中钻去。
曲驰以掌心控住那抹残魂,托至眼前,轻声道:“先进去。等来年春日,定来接你。”
残魂听不懂他在说些什,安心地趴在他掌间,由他捧送到枝头,待小半都已融入枝尖,它才像是醒悟过来什似,自那透明蠕动魂魄间化出两只小手样触须,去勾曲驰指尖。
但它力量太过渺小,什也抓握不住,转瞬间,已消失在枝头。
卅四难得正色,仿佛那柳树后有着个再严肃不过秘密。可他天生含媚双眼显然不是为正经而生,太过肃穆,反倒惹得徐行之轻笑起来:“……怎又提起这档子事儿?”
未能看顾好九枝灯、致使他心生反逆事情并不能怨责在卅四头上。十三年前卅四年轻,心中只挂有剑道,于外物向来不甚关怀,就连徐行之也很惊讶,这样卅四,竟能把十三年前道友句约定记得这般深刻。
卅四不再说话,展袖扬,徐行之登觉迎面生风,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等再能睁开双眼时,眼前天地改换,正是处山中秘境,云碓茅蓬,闲亭长街,像足个隐逸桃花源。
徐行之还未及将此处打量个遍,名素衣葛巾修道就自秘境前方拐角处闪出身影,恰好看见走在最前头引路卅四。
他客气地向卅四颔首致意:“……卅公子。”
安放好陶闲残魂,卅四便引着徐行之等人,在山间穿梭起来。
自从入山后,卅四不再多发语,副恐惊天上人模样,着实不像他往日跳脱自在行事作风。
徐行之好奇地问他:“你究竟要给看些什?”
卅四不语,而徐平生显然很清楚他们将要去看东西,但也缄口不提,只问卅四:“他们会不会出去?”
卅四简练地答道:“总该还留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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