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跟着道:“敬周公子。”
这显然是他们经常会来做事情,轻车熟路,且统地把声音压得极低。
而他们要敬人,此刻已经掉头跑走。
已作魂灵周北南穿梭在应天川角角落落,狼狈得像个不识途他乡之客。
他熟悉楼台亭阁都换副模样,所有认识人也都像是被抹去精气神,低着头是旧友,扬着头是魔道。
他不知道自己说什,但大概是很能让周云烈满意答案,因为他满是希望地挺起习惯佝偻脊背,向外走去。
周北南看着丹炉又发会儿呆,才收敛起自己气息和灵力,身体自然隐为虚无,他飘飘荡荡地向外游去,想要去看看昔日旧友可还安好。
他今日运气不错,刚出门,便见几张熟悉面孔结伴而行,向前走去。
周北南跟在他们后面,想象着和他们昔日种种戏水打闹之态,脸上便泛起微笑来。
跟会儿,他便发现,这几人竟是往自己昔日寝殿方向去。
弦儿和北南性命。不是还有丹阳峰与风陵山吗?风陵山中还有世界书,想来要抵御魔道是没有问题。
有他们在,应天川投降,说不准还能暂时麻痹魔道之人,待反攻之日,里应外合,魔道便再无路可走。
人往往容易心怀侥幸,若是有退路,退路便会成为唯那条路。
于是,他往退路上走去,走便是漫漫十三年。
眼睁睁看着双小儿女被投入蛮荒时,周云烈仍抱持着线希望,想着这兄妹二人好歹是活下来,在蛮荒中互相照应,也能结个伴。
在横冲直撞中,看到无数周北南迎面而来,张扬快活周北南,嬉笑怒骂周北南,挥枪而战周北南,鲜血淋漓周北南,最终,都是个个浮沙幻影。
周北南冲到白沙海边,唯有此处景象没有大改。
他胸中如怀汤火,大口喘会儿气,才把自己抛在群沙之上,似哭似笑地仰天大叫起来,淅淅索索海浪声,把他鬼哭声尽数吞去。
他终于是回来,回来他已认不出故乡
周北南自混入应天川中后便遇见捧着丹瓶父亲,便尾随而去,还未来得及回到自己房中查看二。
他暗暗构想着,会儿定要在他们面前露出脸来,吓他们跳。
然而,转过处路口,周北南愣住。
他住处,变成片空旷演武场,原先他熟悉砖瓦,木石,都不复存在。
周北南以为自己看错,睁大眼睛看又看,只见他好友们在此处摆上酒碗,围坐在处,趁着月色迷蒙,其中人领头道:“敬周公子。”
现在他儿子化作鬼魂,站在他面前,容颜未伤,心间有疤。
父子相对而站,其间却隔着天裂也似鸿沟。
良久沉默过后,周北南催促他:“父亲,你去吧。”
周云烈也清楚不能耽搁太久,他转身走出几步,又转过头来,充满希望地问:“弦儿……也出来吗?”
周北南耳朵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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