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痣,笑眼,独手,折扇。
个人名在狐眼心里浮出个形影来。那三个字像街头耍猴锣鼓,紧贴着他心口咚咚咚连响三声,敲得他脸色都变:“……把脸转过来!”
与他随行年轻弟子虽不明所以,可也看出些苗头来,将手按上剑柄。
徐行之把外袍与陆御九道从身上脱下,外袍反盖,把本就矮小陆御九牢牢裹成只安睡着白皮小粽子,安放在块露水偏少石头边。
他返过身去,懒散地眯着笑眼:“两位,还有何事啊?”
“真?”
“真。心口相弄之事并不擅长。”徐行之诚恳地答,“可是个老实人。”
狐眼立即认定此人油嘴滑舌,绝不是个老实东西:“怎看你有些眼熟。”
“哟。”徐行之乐,初阳照雪似笑容晃眼得很,“那可真是小可荣幸。”
狐眼看他皮相这般好,又见他展露笑容,气度亦非凡品,便更添疑心,问道:“你是看守风陵山门?”
其中个较为年轻好奇地打量着他们服饰,自然地招呼:“你们也是被支使来查探情况?”
徐行之歪歪脑袋。
他并不想在此时惹出什动静。来,诸人还在大悟山下休整,他并不想让他们自蛮荒遁出事情这快,bao露。
二来,陆御九已竭尽气力,徐行之不欲吵醒他,想叫他睡个好觉。
于是徐行之唇角挑,抿开线笑意:“不是,们是路过。”
狐眼警惕着逼上前来:“你究竟是谁?!……”
徐行之笑。
狐眼只觉眼前本就婆娑树影猛地摇,待那虚影消失,
徐行之自然听得出他弦外之音,厚颜无耻道:“爹娘给这张脸,拿来充门面正好。”
说罢,他轻轻巧巧地又对狐眼笑开,笑得狐眼心里阵腻歪,胡乱摆手道:“走吧走吧。”
徐行之撩开长腿,说走就走。
狐眼正欲迈步,也不知哪来个闪念,回首望,只见徐行之左腰后插着把竹骨折扇,眸光登时厉,喝道:“站住!”
徐行之站住脚步,头轻轻歪,颈骨喀地响声,面上倒还是带着笑:“怎?”
另个长着狐眼男人却并不像这般好糊弄,直盯望徐行之脸,锐利得恨不得从他脸上割下块肉来仔细鉴别:“你是尊主手下人?”
徐行之谎话张口便来:“不是。山主日月之辉,守山小卒怎敢与他争光?”
清凉谷群鬼虽然被钉死在此地,然而毕竟身在尘世十三载,迎来送往过不少行客,自然知道九枝灯改魔道尊主号为山主之事。此人这般问话,显然是觉得徐行之来路蹊跷,想诈他诈。
徐行之给出答案不老实得很,但溢美之辞又难以挑出毛病来,狐眼眉头拧得比刚才浓上倍:“你来此地有何任务?”
“没任务。就是带弟弟出来玩儿。”徐行之单手托住陆御九大腿往上送送,“们俩拜入不同宗门,年见不到两三回,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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