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此处,九枝灯把“闲笔”信手掷,扇面发出鸽子翅羽振动响动,扑啦啦飞开去。
孟重光眸光变,本能跃身去夺,然而待他发现,随“闲笔”而来还有样泛着薄光异物时,扇半圆光门已沉默地张开网,口将他与“闲笔”起吞没进去!
他甚至连声呼喊都没能发出,便彻底跌入蛮荒之中。
殿前重归寂然。
九枝灯望着那虚空中兀自旋转不休光门涡旋,眸间逼人红意缓缓褪去,那光门也渐渐缩小,凝聚成枚光点,再次回至九枝灯袖中。
九枝灯:“与你说过,师兄身在蛮荒。”
孟重光霍然提高声音:“他不在里面!”
话音落下,他妖相已起,眼尾抹猩红蜿蜒而起,掌心调运起湃然灵力。九枝灯却也在此时现出魔相来,血色盈眸,语间也带出十分讽刺之意:“孟重光,知道你修为起码有元婴级别,可同样是元婴修为,你能保证即刻取性命吗?”
抑扬之间,他声调转低,似是喁喁细语:“师兄重伤,身在蛮荒,你耽搁多秒,师兄在里面便多分危险。你不去驰援,而是在此与纠斗,难道对得起你与他片情意?”
孟重光强行抑住胸臆中如有针刺感觉,奋力以理智反驳:“他不在蛮荒!”
,投入蛮荒之中,以此服众。”
……灵脉封停,根骨……打碎?
八个字猝不及防落入孟重光耳中,就像是八只小手,争先恐后地探入他胸膛,把里头跳动着东西哗啦啦扯成碎片。
好在孟重光很快醒悟过来,注视着九枝灯,缓缓扯开唇角:“你少愚弄。九枝灯,你把师兄藏起来。”
……是,定然是藏起来。
他捻捻衣袖,难得勾出丝浅浅笑意。
九枝灯清楚,孟重光远比师兄要好对付得多。
此人心中唯有个徐行之,
九枝灯陡然厉声:“倘若他在呢?!”
孟重光只觉天灵盖上重重挨锤,后背热汗簌簌而下,脖颈像是被这五个字套入绞索吊起来。
……倘若他在呢?
倘若……
偏在此时,九枝灯揽袖挥,光门顿消,化为枚流光,没入九枝灯袖口之中:“你既不愿去,那也无需勉强你。这样东西你拿去吧。左右师兄今后也用不着。”
九枝灯向来对师兄怀有爱恋钟慕之情,尽管只是痴心妄想,可他怎会如此待师兄?
但若是……若是他发现自己着实无法降服师兄,求不得,怨憎会,渐生幽情暗恨,将师兄投入蛮荒,好报复于师兄,那又该如何?
九枝灯并不理会于他色厉内荏,只静静展开“闲笔”扇面,细细循迹描画着其上龙飞凤舞张扬草书:“……蛮荒里是何等情景,师兄对你对均是讲过。且问你,个灵力全无、身受重伤凡人,能在里面待上多久?”
孟重光:“……”
他竭力抛开那些可怖猜想,步步逼近,却难以掩饰渐趋紊乱呼吸与心跳:“把师兄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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