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那刚才那代替九枝灯受徐行之剑尸身,如百足之虫般拱起身子,发出嘶哑痛鸣:“行之……弟弟……”
——在血污中不成人形地挣扎着,竟是徐平生!
九枝灯两名近侍拭着虚汗,匆匆走至此人身侧,看他破破
——从刚才起,走出青竹殿“九枝灯”,便是个赝品!
九枝灯用魔道障目之术,修其颜,易其声,而正如他方才评价,自己冲动过头,怒急攻心,未经细察便径直要取来人性命,甚至未曾留心九枝灯是否动用什伎俩!
现如今落入他手中,徐行之只觉浑身血液如同烧滚开水:“九枝灯!……呃啊!……”
九枝灯伸手点按住他琵琶骨,又将股灵力注入,徐行之体内几处灵脉大穴瞬间闭锁,此等弱点被冲击对于修士来说可谓切骨之痛,徐行之痛得腰软,把身体狠狠往上挺,又颓然落入九枝灯怀里,齿龈紧咬,然而仍不免渗出断续低吟。
听到他唇齿间发出细碎声响,九枝灯呼吸略有不稳,微微偏开目光,克制道:“师兄,冒犯。”
怀中人也没再发出只字片语,闭上眼睛,口唇间片冰冷,已无热气呼出。
徐行之跪抱住他身躯,只觉每寸皮肤都冰冷刺骨.
阵清风徐来,二人脑后所束缥碧发带齐飞扬起来,像是纷飞双蝶,纠缠片刻,又各奔东西。
徐行之说不清这种心间仿佛被生生剜下块痛源自何方,只得仰起头来,好缓解喉腔处烈烈如灼烧酸楚感。
下个瞬间,徐行之突觉右侧琵琶骨下传来阵要命似剧痛,疼得他闷哼声,身体酥软着往后倒去,却恰好倒入双暖意融融双臂间。
说罢,他就如那次抄经时照料徐行之般,将他打横抱起,迈步朝青竹殿内走去。
与那次不同,徐行之现在却是神智清醒,方才见他“身死”心痛早已化为万千针锥,恨不得将这人刺成筛子。
然而他刚刚才竭力大战场,又不意受那击,灵脉遭封,身体已软得难以支撑。他左手握住九枝灯胳膊想要发力,却发现手指软如豆腐,就连说话亦是舌根僵硬:“九……九枝灯……”
九枝灯把怀中人抱得紧些,脚踹开虚掩殿门。
灵压散去,魔道诸弟子方才狼狈爬起,眼睁睁看着那徐行之被九枝灯抱入殿中,钳口挢舌,瞠目难言。
个令他头皮发麻清冷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却不啻于平地声惊雷,惊得徐行之手脚麻凉:“……师兄,你太过冲动。”
在徐行之睁大眼睛、无力地仰躺下去时,他身后九枝灯小心圈抱住他双肩,免得他沾染晚上露水,平白受寒。
在肢体碰触间,他鼻尖不经意在徐行之颈间嗅下,那熟悉沉香气息叫他微微红脸:“好久不见,师兄。”
“你……”
徐行之惊怒交集地看向那失去支撑后面朝下趴卧着尸体,脑中闪电似划过个念头,劈得他浑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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